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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125)+番外

说罢,他拼尽力道,将全身灵力灌注于那断裂了的花簪,投掷出去,让这半枚花簪破开层层的幻蛾,破开那虚虚实实的灵脉,径直落到了温雪尘用来维持整个阵法运转的八卦轮盘之上。

那花簪只卡住了轮盘细槽几个瞬间,便被绞成了碎片。

但这几瞬,于徐行之,于周北南,于曲驰而言已是足够。

蛮荒搏命的数年岁月,叫他们早就擅于抓住一瞬之机。

他们纷纷将自己的武器引渡在手,周北南、曲驰瞄准轮盘,徐行之瞄准温雪尘,三兵齐发。

温雪尘刚刚开始运转的碧玉轮盘立时间碎为三片,温雪尘则被“闲笔”化为的百枚桃木钉带得朝后飞掠而起,袍袖、衣裳、裤子周圈密密钉了一圈,将他悬钉在了外塔层面上。

轮盘已毁,刹那之间,飞蛾、灵脉与丝线均是消弭无形。

温雪尘抬起眼眸,望向远处毫发无损、看起来只是受了些惊吓的陶闲,低低叹了一声:“……真是废物。”

元如昼放开陶闲,迅速奔至倒地不起的陆御九身侧,把他抱起,不由分说便将他那几乎放尽了他全身鲜血的创伤转移至自己身上。

徐行之捂着蜂鸣阵阵的耳朵,来回倒了好几下,也没能把那飞蛾振翅的诡异声响从脑中倒出。

但是,“醒尸”、“魔道”的声音不绝于耳,又唤起了他隐隐的头痛与晕眩感。

待他由孟重光搀扶着行至塔前,陆御九及其他几名受伤的弟子已被送入塔中休息。

周北南用长枪倒柄接连撞了数下温雪尘的腰腹,犹不解恨,伸脚去踹,不出意外地踹了个空。

他气得脸色煞白:“如昼,过来,把他这个身体给补全了,我还有事儿要问他呢。”

元如昼闻言,目带疑色,但还是顺从地将他那可怕的创口消除尽了。

从始至终,温雪尘面上均是毫无痛意。他眯着眼睛看向惊魂未定的陶闲,以及在他身边安慰他的曲驰,最后才把注意力转回周北南身上:“你们盗窃神器,被流放至此处,亏待你们了吗?”

“温雪尘你他妈傻了吧?”周北南愣了一瞬,破口大骂,“九枝灯对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们何时偷盗神器了?他九枝灯带魔道反攻四门,杀了你清凉谷满谷之人,尸山血海,死伤遍野,你不记得了!?他们把我们这些不肯投降于魔道的四门弟子流放至此,禁闭一十三年,你他妈跟我说你不记得了?!”

徐行之脑中嗡的一声,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魔道反攻?投降魔道?

这几个字生生把徐行之的脑袋割裂了开来,让他疼痛欲死,也让他被封闭了许久的头脑重新见到了光明。

……他记起来了。

……所有的事情,他总算是全部记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概括一下:蛮荒里被关了十三年的北南他们,才是好人。

我说些伏笔qwq希望小天使别嫌烦

伏笔一:温雪尘做了“三界之识”,对几人的死活丝毫不关注,只关注九枝灯的利益;

伏笔二:在温雪尘关于过往的记忆里,有徐行之,但从来没有出现过小弦儿,只是出现过只言片语和散碎的记忆;(参见39章)

伏笔三:温雪尘进蛮荒后不烤火(第2章,周北南怀疑徐师兄是醒尸时,用火试过他;第51章,本来体虚的温雪尘并没有答应弟子们要他烤火的请求)

大致就是这些了,下一章正式进入大型回忆杀~

第67章 记忆回溯(七)

树芽微胀,凉风生窗,魔道总坛的春日比起其他地方也未曾逊色分毫。

九枝灯临窗而坐,身着风陵服饰,缥碧发带随风而动。

他援笔埋首,写写停停,似乎打算写一封长信。

窗外云脚蹒跚,一道风吹过,把他刚刚写了个开头的信纸吹起,吹向了窗外的树梢。

九枝灯皱眉,正欲起身,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道脆亮的铃音,慵然的懒声随之响起:“行之兄长拜启,一别数日,心念殊甚。兄长之来信,吾日夜诵读。字字句句,铭记心间,夜来仍有字章入梦……”

九枝灯欣喜又慌乱地起身,甚至不舍得多费步履前去开门,径直将开了一点点的窗户推到最大。

徐行之拣了窗边榆树的一条高枝儿,优哉游哉地坐卧其上,右手抱头,腕上六角铃铛泠泠作响,另一手则执住信纸,历历诵念着。

九枝灯清冷的面颊泛起淡淡地绯色:“师兄,你……别念。”

徐行之把信纸一合,执于指尖,自树上轻捷跃下,长腿一抬便越过窗台,笑道:“师兄又来找你讨酒喝啦。”

九枝灯接过他手中信纸:“师兄随时来,我随时恭候。”

由窗户进了门来,徐行之背靠着窗边,左顾右盼:“别说,你这里的酒还真不错。”

九枝灯抬手替徐行之拂去发上落花:“师兄想要什么,随时来就是了。只要是小灯有的,只要是师兄想要,小灯便一定给师兄。”

说罢,他的指尾貌似漫不经心地勾过徐行之眼下那枚勾人的泪痣。

九枝灯向来冷情寒面,克己守礼,即使与他有这样的接触,徐行之也不会觉得他动机不纯。

做过这个动作后,九枝灯返身向外,唤道:“六云鹤。”

六云鹤推门而入,瞧见徐行之后,本就森冷的双眼眸色更见阴晦,但还是在九枝灯平静的示意下依照礼节下拜:“属下拜见徐师兄。”

徐行之虽是不待见他当初挟持石屏风前来风陵山强行将九枝灯接回魔道的所作所为,但为着九枝灯的颜面,还是神色如常地同他打了个招呼,并轻松笑道:“我偷溜进来的时候瞧见卅四了。可千万别告诉他我来了啊,不然他又得拉着我比半天剑术。”

六云鹤应承下后便心领神会地退下,半晌后抱了一坛美酒进来,又掩门离去。

九枝灯用青梅水煮沸酒炉,替徐行之把杯盏摆好,举壶替他倒上已经温好的酒液。澄净的酒线注入杯中,至杯面方停,酒液恰好比杯口稍稍凸上一线,瞧起来赏心悦目得很。

徐行之一口咬住杯壁,仰脖喝尽,又松开口,令小巧的酒杯落回手掌,继而又对九枝灯绽开一个疏朗的笑容。

仅仅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九枝灯的眼中便生出了无限柔情来,提壶又为徐行之注满了酒杯:“师兄怎么不带孟师弟一起来呢。”

一提到孟重光,徐行之就觉得好笑。

近来南山坳里闹尸鬼,徐行之想着要磨炼磨炼他,便替他向广府君奏请,此次剿清尸鬼之事,由孟重光带几名风陵弟子出行处理。

孟重光实力再不济,有那些天才地宝温养着,金丹三阶的修为也已经在风陵山大部分弟子之上了,他又是清静君正式收受的弟子,总跟在自己身后撒娇打转算怎么回事儿?

昨日那小崽子依依不舍地离开前,千叮万嘱,叫自己不许趁他不在时来寻九枝灯,若是被他发现,就要自己好看。

……一个小兔崽子,能拿自己如何?

不过报备还是要做的,他今日出门前向孟重光寄送了灵函,告诉他自己要去魔道总坛饮酒,现在他应该差不多已经收到信了。

……好小子,长本事了,敢威胁我。

你倒是看我听不听你的啊。

想到他气得龇牙咧嘴的模样,徐行之心情大好地又饮了一巡,随口道:“他忙着呢。”

九枝灯注视着徐行之的眼睛:“师兄同清静君说过你与他打算结为双修道侣之事了吗?”

徐行之摸一摸鼻子,眯眼轻笑:“你可别告诉重光啊。……这次天榜之比,我若是能蝉联魁首,我便会在夺魁时宣布,孟重光乃我徐行之道侣,我要正式与他缔结姻缘。”

说罢,他持杯与九枝灯轻碰了一下:“提前庆贺一下。”

酒液摇晃,徐行之杯中的几滴酒溅入了九枝灯杯中,让他原本倒得恰到好处的酒线溢出了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