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挠了挠头，“呃，最后一句是个比喻，您能理解吗？”
在五想和荣臻惊愕的眼神中，冷漠的维序者平静地颔首:“我能。”
祂一语双关。
祂能听懂小年轻的比喻，也能降下垂怜，帮助他们进入那座戒备比之圣宫更加森严的实验室。
五想:……
荣臻:……
宁柯柯，不愧是你啊！
华国新一代吉祥物就是你了！
他们已经开始兴奋了，能够得到维序者的帮助，救出被困同胞岂不是易如反掌。
然而，还不等他们兴奋完，表面冷漠内心仍怀有悲悯的维序者就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我必须提前告知你们一个坏消息——那座实验室中正盘踞着一只即将晋升十级诡怪，它正是拜自然教‘这一届’的教宗。”
说是这一届，实际上已经蝉联了很多很多届了。
诡异的寿命不知道比人类长多少，越强大的诡异寿命越长。
而短寿的人类能够和诡异对抗数千年，至今仍然坚守着故土和阵营，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危越为自己曾经是这些人类中的一员而骄傲，虽然他从前对这些真相一无所知，而今也不再是人类。
果然，在短暂的惊诧、震惊、后怕之后，两人一猫的眼神更显坚毅，丝毫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于是危越欣然且主动地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我会帮你们。”
他的视线上抬，落在两个下意识挺直腰背的小年轻身上，“此行危险重重，你们需要重新择定人选。”
荣臻和宁柯柯纷纷露出失落的神色，但很快，这点失落就被他们收了回去。
这次救援可不是过家家，那可是即将晋升十级的诡怪啊，他们两个活不过两回合的小菜鸡当然得换下来。
危越满意地勾起唇角，视线重新下移，正对上五想猝不及防的圆溜猫瞳。
外貌同那两位维序者一般秾丽非人的维序者曼声道:“小猫，我在你们身上闻到了蛇的气味……唔，一条擅火的小蛇，黑鸦同我说起过她。”
连上了，和赤行的记忆连上了。
五想局促地眨眨眼，几乎是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控制着的眼睛没有闭上，目光没有移开。
那只伪装成人类，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的九级诡怪就是赤行第一个发现的。
起先她只是怀疑萧漠升和诡异有所勾结，直到那个雨夜，双方撕破脸皮交起手来，她才惊觉这竟然是一只九级的诡怪！
八级巅峰对九级，看似一线之差，实则天堑之隔。
幸好，濒死之际，彼时身负恶神污染未除的【乌鸦先生】，即黑鸦祷师救了赤行，也拯救了一整座城的生命。
“小猫，你能化形了吗？”
墟王蛛母问道。
五想顿时明白了祂的意思:“我能。”
安静旁听的宁柯柯立刻向它投去亮晶晶的期待眼神。
什么什么，香香能化形了？好啊，为什么不化化给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还是不是它最爱的队员了？
五想全当自己没有看见。
危越忍笑，维持着墟王蛛母似乎从不会有波动的声线，继续道:“除了你们两个，再选一个合适的人，明天中午，会有人来接你们过去。”
他要留在这里。
至少，他的主体意志必须留在这里。
他要将这座临时占据的巢穴化作锋利的矛，以待在合适的时机，彻底刺穿那座隐藏在倒影之中的诡异之城。
不得不说，女王扭曲的名，【寂海之矛】，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取之处的。
力量不分善恶，死掉的女王才是好邪神。
……
五想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墟王蛛母阁下说的来接他们过去的人，居然会是拜自然教的主教！
还是拜自然教除教宗以外权利最大的卡伊主教，那个经过他们一夜的紧急会议，最终一致认为疑似披皮诡异的卡伊主教！
这合理吗？
……哦，那位是维序者啊，那没事了。
青天白日大雪纷飞，室外气温已经来到了零下四十多度，站在半开大门外的“卡伊先生”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也不过是一件高领同色毛衣加同色长裤，一身秋季的打扮看着就透心凉。
他脸色红润，只是说话间未曾像其他人那样从口中呼出白气，仿佛和他们身处在不同的季节:“你们决定好谁去了吗？”
进门后，“卡伊先生”对救援小组的各色目光视而不见，也不坐下，站姿略显随意慵懒，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轻松写意。
如果放在以前，这支救援小队的任何人都不会轻易相信他，但维序者是这世上最具份量的担保人。
披着一头火红卷发的美艳女人从众人中走出，她比电视上看起来更加美丽逼人，美得有些凌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