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越也是在下午圣宫闭馆之前得知了华国派遣的调查小队的下落。
沙普拉娜寻到了将其势力插入实验室的机会,这个机会正来自于五想等人所追寻的调查小队。
他们突然失联的原因确确实实来自于拜自然教的能力者。
圣利科斯城,这座因为拜自然教才逐渐兴盛的城市, 它早已成为这个延续千年的宗教的掌中物,任何虎踪猫迹都逃不过拜自然教的法眼。
调查小组还是大意了, 他们就不该踏入这座城市。
向他们投来视线的不仅是人,还有遍布这座城市的倒影中的诡异。
他们又能往哪里躲藏呢?
更为悲惨的是, 伪装成东瀛人的调查小组被填充进了实验室的消耗品名单里,抓捕到他们的人正是沙普拉娜麾下的执行队伍。
罗斯国近来查得很严, 什么税务局、消防局、宗教管理局轮番的来, 国家层面派来的又不好随便处理了,各方面的动作都被放至最小, 以至于实验室的试验品都不够用了。
这几个从东瀛国来的自驾游旅行者正正好。
小小岛国,拿下。
趁此时机, 再加上“卡伊先生”的推荐, 沙普拉娜有了名正言顺介入实验室的机会。
在实验室和沙普拉娜两边都得利的情况下,受伤的只有倒霉的调查小组。
这也从侧面说明,华国在做假证这方面也挺专业的,简直无懈可击。
五想已经焦虑得想要挠头了。
实验室,这是一个听起来非常不妙的地方!
它几乎可以想象调查小组会在哪里遭受到怎样残忍的对待了。
该怎么在拜自然教的眼皮子底下混进去?
哦,不止……这位墟王蛛母阁下说了,拜自然教的高层和诡异完全可以说得上一家亲,算得上干净的, 一只手都能数清楚。
这么说来……
他们岂不是也被盯上了?!
墟王蛛母像是听到了它的心声,清冷的目光从礼貌傻笑的宁柯柯身上移过来:“你们倒是赶上了好时候。”
危越指的当然不是他们赶上了旅游季,庞大的人流量冲散了他们的存在感,他指的是他自己。
这座圣宫已经成为他的巢穴,拜自然教的高层被他替换了一个,另一个被寄生,他的圣甲蜘女们也分散开,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拜自然教的底层,目前正在朝着中层进发。
他能够庇护到这支前来救援的小队。
但说到底,还是两边都不知道彼此存在的原因。
来到罗斯国的调查小组有哪些人,什么时候来的,危越一无所知,白鸽颂者和黑鸦祷师那边也没有相关消息传过来,大抵是华国上层认为这点小事没有必要劳烦维序者吧。
而圣甲蜘女护送胡玛丽夫人和小科西利其前往公海,华国那边至多能够推算出“新的维序者出现了”、“祂目前正在自由合众国”,又怎么会知道新的维序者已经去往了罗斯国呢?
瞧,这就是信息差的坏处了。
以后该通气的地方还是得提前通气,同胞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想想还是挺不高兴的,会让危越有种自己无能的感觉。
荣臻和宁柯柯两个小年轻只能想到表层,五想倒是想到了更多,但它噤声,没有过多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位墟王蛛母和那两位至今还停留在总部,不吝于帮助人类的维序者相比,要更加冷漠,更加强大。
它原以为白鸽颂者和黑鸦祷师,以及那位只在吕吉村出现过的【冠花元郎】已经很强大了,没想到……维序者中还有更强大的。
在没有知晓更多有关这位维序者的信息之前,保持沉默,是最简单,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毕竟,祂看起来可不像是会耐心听他们说话的存在。
调查小组的去向已经明晰,接下来,就是如何制定救援计划的环节了。
纵使前方危险重重,他们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同胞。
任何一个也不行。
“是想进实验室吗,小猫。”
冷漠的维序者再度开口,平静到呈现出一条直线的声音将问句说成了陈述句。
这也是事实。
调查小组在实验室,他们就要去那里。
黑猫低垂着头颅,遮住自己眼中的幽光:“是的,蛛母阁下……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
墟王蛛母不置可否。
祂不介意他们对祂的称呼,甚至祂告知他们的称谓都是来自于已然消逝在千年前的信徒们虔诚的祷文。
宁柯柯似乎从这个陈述句语气的问句里品出了别的含义,她像一只小心探头看世界的仓鼠似的,试探性地问道:“伟大的蛛母阁下,您能垂怜帮助我们进入那个实验室吗?在这片异国他乡,我们所能采取的方法实在有限。适才又从您口中听闻这座城市背面的惊悚真相,虽然不至于让我等产生退意,但救下被困同胞,再全身而退,其难度已经从困难升级为地狱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