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发颤,洋洋洒洒喷薄在她颈边,她抿唇偷偷看他,只见他半睁着眸,浅瞳下是一片猩红。
她呼吸一滞。
尽管心里委屈,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强硬着:“你又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还管我做什么,放手!”
“不放。”
他想也不想便驳她。
蔡泱气急,脚下逞一时痛快重重踩他一下,几乎用了全身力气,不带一丝犹豫。
他“嘶”一声,看着她白皙的小脸,胸膛起伏着,闷声将她打横抱起来。
魏时崇身量高,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腾空升起又落进一个怀抱里,她回过神来,一截玉臂环住他的脖子。
“你...”她面颊微微泛红,恼中带羞。
这青天白日,宫里到处都是人,他自己平日不要脸就算了,怎么还带着她一起?
魏时崇面上冷峻,黑的仿佛如阴雨天,下一瞬便要滴出水来。
她咬唇,就这么紧紧环着他的颈脖。
他走的很快,却能稳稳托着她不受颠簸。
蔡泱的心砰砰直跳,看着路程一点点变少,心里慌乱起来。
男人大步跨进殿门,殿里的婢女见状,相视一眼便心照不宣的退了出去,还十分有眼色的将门带上。
“你要做什么,放了本宫!”她慌作一团,节节败退。
魏时崇不算温柔的将她放在软榻上,倾身压下去。
他吐息粗犷,额上青筋凸显,在她颈侧强烈的侵略意味如暴雨倾注。
她害怕,只一瞬翻身要逃。
男人闷声,一把将她拽回来,紧紧攥着她的一双手腕禁锢在她头顶,两条腿压着她的裙裾,分毫不叫她动弹。
她扭动着想挣脱桎梏,无奈身子又沉,动了几下便没了力气,左右拗不过他,索性妥协了。
美人眼底氤氲着泪,在他身下狼狈着,被逼无奈任君采撷。
自两人成婚,她哪里见过他这般强硬,帐子一拉撕了衣裳便作势要她身子,全然不顾她愿不愿意。
蔡泱面若冷霜,方才因挣扎出了细汗,一缕墨发贴在额间,颓然不动的看着他,宛若枯木。
殿外候着的婢女这一会脸上一片红,听着屋子里的响动,一个两个低着头想将这些声响从脑子里屏退在外。
昨晚就闹了半宿,传了好几回水,人进去压根不敢看床榻一隅,满地皆是狼藉,连香炉都被踢翻在地。
叫人感叹王上与王后的感情,仍如新婚伊始一般好。
魏时崇停了手上的动作,有些发愣。
她竟是,一丝一毫的情绪也不再给他……
这本该是两厢情愿的事,他匆匆卸甲将她抱起来,看着她死水一般宁静的眸,心里抽动的一疼。
蔡泱眼眶红着,不知是不是太过悲伤,默不作声流了很多泪。
身上不着片缕,她闭了闭眼,觉得下身疼痛。
魏时崇喉间仿若读者一团棉花,噎的他分外难受。
她忽的小脸煞白,紧紧眉心蹙起来。
魏时崇慌了:“阿泱!”
*
医师开了养胎的方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唇色苍白的蔡泱,又偏头看一脸无措的魏时崇,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闭了闭眼,低声:“王上,有孕妇人最是金贵,要万般呵护才是!”
他蹙眉,底气不足的问:“不是说月份大了行房无碍吗......”
医师忍住要将一桌茶盏掀翻的冲动,耐着性子回他:“那也不能操之过度啊!会出事的!”
“方才臣为殿下把脉,东辰女子身体本就较弱一些,王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在这档子事上也该稳重一些......若是妇人不愿,便不要强迫,殿下正是气急攻心,又经历了一番人事,才会如此。”
医师闭口,过多的话他不说魏时崇也该懂了。
魏时崇抿唇看着榻上虚弱的蔡泱,心里泛起一阵疼惜,真恨不得自己替她难受。
待医师走后,魏时崇吩咐人将药煎好送来,舀一勺吹温了喂给她。
蔡泱一向性子温和,就算在梦里也乖乖的张嘴,药汁一口一口进去,她缓缓睁开眼。
第一眼就看见魏时崇光着上身,手里端着一碗药,她身子忽的瑟缩一下向后躲。
魏时崇见状,将药放在一边欲伸手去抱她。
“你别过来......”
蔡泱声音轻软,却如一把利刃轻易便能划破他的心。
男人抿唇,沉默着将手收回去,半刻后只低低道了一句:“对不起。”
他已经道了太多次歉,见她满脸不在意,他知道已经无用了。
其实他也不愿这样,多说无益,他看着她,默默嘱咐道:“你将药喝了,身子要紧。”
“我......我走了。”他无措的站起身来,披上衣裳就朝外走去。
蔡泱忙坐起来,下床小跑两步自他身后搂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