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让樊玉清好好休息,樊思远被承垣王和闻彦之拉了出去。
她听到廊道内,樊思远缠着承垣王教他几招厉害才招式,那磋磨人的样子,像极了后宫嫔妃为了争夺圣宠,那股妩媚勾人的样子。
她忍不住轻叹一声。
他这位四弟弟浑身只剩天真烂漫了,跟他说话与对牛弹琴毫无区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外面的声音渐行渐远,她也不再刻意的去听些什么。
收眼时,她却看到五妹妹的杏眼频频往门外瞟着,随即又将身子往外探了探,五妹妹这是——
“五妹妹……”樊玉清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看到她应答,还在瞟着外面,最终是雀枝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方才将她拉回神。
“五妹妹这是在看什么,看的这般入迷?”樊玉清明知故问。
“没……没什么,二姐姐,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樊玉溪磕巴地回答,眼神却出卖了她,说话间,她正起着身,却被樊玉清牵住。
雀枝知道姑娘有话要说,便识趣的出去,顺便将门也带上了。
她刚出门便看到末风站于门侧,一动不动地,像个门神。
雀枝问:“你为何在这儿?”承垣王都不见了,他竟然不跟着。
末风答:“殿下要我在此,怕玉清姑娘有吩咐,你们姑娘家家的做不来。”他如实说。
“哦,原来是这样,殿下对姑娘可真好,若是之前不……那就更好了。”她想起姑娘从暗阁中被抬出来时那尸体般的样子,多少会埋怨承垣王,但她今日看的承垣王紧张姑娘的样子,那就少些埋怨吧。
“莫说你了,殿下如此紧张一个人,我在之前也就见过那么一次。”末风信誓旦旦地说,眼神中充满了‘没想到吧’的神情。
雀枝问:“是哪位名唤卜月华的姑娘吗?”
末风惊讶地点头,他没想到雀枝这么聪明,说话直截了当。
“听闻那位月华姑娘的小字唤裳儿?”那日姑娘与狄侧妃说话时,她在门外听到了狄侧妃问姑娘的话。
那句:你唤裳儿?
狄侧妃怎么会知道姑娘的小字?
她听着狄侧妃肯定的语气,便想起之前在宫中去浣衣坊拿衣裳时,那些小宫女私下议论纷纷,她便驻足听了一会儿。
又加上千莹姑娘与姑娘的闺房秘话,她估计卜月华就是裳儿姑娘,就是殿下的心上人,甚至是本打算娶做王妃的
人。
末风道:“是啊,我们殿下对裳儿姑娘可好了,什么新奇玩意儿都紧着她呢。”
雀枝道:“那可真巧,我们姑娘的小字中也有个裳字呢。”
“确实很巧,难怪我们殿下说玉清姑娘身上有股他熟悉的感觉,八成就是这小字的缘故。”
雀枝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频频点头。
他们俩人分析的头头是道……
“末风侍卫,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请你帮忙?”
“姑娘有话说就是了。”
末风为人憨厚爽快。
雀枝恳求道:“还请末风侍卫劝着些殿下,日后别再吓我们姑娘了,她这瘦弱的身板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自然,姑娘放心便是。”末风虽然左右不了殿下的决策,但是掺和上几嘴还是可以的。
“谢谢末风大哥!”雀枝惊喜道谢。
她这一声大哥,喊得末风心花烂漫,害羞的跟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着,耳朵尖也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干脆闭嘴。
他俩一左一右安静的站在门口,好像是观音大士座下的善财童子和小龙女似的。
末风耳朵上的绯红,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原样……
此时,屋内。
樊玉清紧紧地攥着樊玉溪的手腕,仔细的打量着她。
明明还是个小丫头,竟然春心萌动了。
即使萌动也就算了,对谁不好,可她偏偏对闻彦之萌动,简直不知死活。
她想着樊玉溪日后找个本分的老实人家嫁过去,安稳一生罢了。
涉及官场,或是那些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的皇室子弟,他若疼你也就算了,若是只趁着新鲜劲儿与你勾搭,日后苦的还是自己。
她知道樊玉溪年纪小,不该以大人的口吻与她说这些,但总归是要跟她提的。
樊玉清委婉问道:“五妹妹,我平日鲜少与你见面,对你了解甚少,二姐姐如今想问你一句,你可有心上人了?”
“没有,溪儿没有。”樊玉溪回答的很是肯定,但她眼神闪躲,另一只未被她牵着的手正在使劲的扣着腰封上的带子,分明就是在说谎。
“无妨,就算有也是人之常情,五妹妹总归要嫁人的,但要嫁就得嫁好人。”
“真的吗?”樊玉清的话令她放松了警惕,她闪着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樊玉清,卸下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