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青黛姑姑说夫人交代,若是您不想出去见客,便留在流裳阁,稍后夫人会来与您一同用膳。”雀枝将青黛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好耳熟,此话与前世又有什么两样!
“宾客来了多少?”
“大致如数尽来,邀客名单上也就相爷尚未出面了。”
他来作甚?他不是最讨厌樊保澜了吗?平日也没有听到祖母提起过他啊。
樊玉清轻叹一口气,来了也好,总归出事时能帮上忙的。
“母亲现在何处?”
“夫人大抵是在厨房张罗菜肴呢。”她提着乳白色的裙摆往厨房那边走去,她今日定要伴在母亲身边。
穿过廊道,掠过转角,她竟在厨房门外看到了樊保澜,他是不放心母亲行事,还是想要帮忙?
她欲要叫他,可他却默然转身离开了厨房,她没看错的话,他的眼神中布上了一丝狠意,更像是杀意。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快步走到厨房,发现厨房的门并未闭紧,漏出一道不宽不窄的细缝,她从细缝望去,实在是惊愕到了。
里面哪里是只有母亲,还有那位至今尚未露面的相爷!
怪不得樊保澜眼中带狠,看到自己的妻子在别的男人怀中暧昧缠绵,若是不生气,当真就是傻子了。
今日过后祖母便要去玉贯寺了,樊保澜会不会趁着祖母尚在府内,清理门户呢。
众多宾客面前,他若是说出此事,陆家势必会受牵连,名声扫地,而他只会被人心疼,届时名声大噪。
她踉跄的离开厨房,悄然撞上了正在去厨房找吃的,心情极好的樊思远。
“二姐姐,你怎么走路不看路?”见她面色苍白,他关切道:“二姐姐也饿了?不如跟我一起去厨房找些吃的先垫垫肚子?”
“不!”她即刻阻止道:“我不饿,你也不要去厨房。”
他疑惑道:“不去厨房去哪儿找吃的?”平日母亲说找吃的去厨房,找兵器去刀房,大事小事不要烦她,所以他自小就知道饿了去厨房找吃的。
“厨房都是招待宾客的膳食,若是用了怕是不好看,我让雀枝给你备些点心先垫垫肚子可好?”
他若去撞见母亲与柳珩,岂不是乱套了。
“也好。”反正有吃的就行,他转身便要去找雀枝拿吃的,又被她喊住:“四弟弟可否帮我一个忙?”
他爽快道:“二姐姐有事直说,何必吞吞吐吐,倒显得咱们关系淡漠了。”
“今日祖母寿辰,父亲必然忙于招呼宾客,许是忙不过来,四弟弟可否帮衬着父亲?”
“当然好了,祖母的寿辰是全府的大事,每个人都要出点力才是。”
樊思远向来是死心眼,他虽玩心重,可对待事物都是有头有尾,若是此事尚未做完他可不会轻易放弃,有他在樊保澜身边,定能让父亲免于落单,更是没有时间去将方才是事流出。
他走后,她在府内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想到有朝一日,母亲也跟凤鸢一样,私会情郎,凤鸢好歹还知道在遥远的郊区呢。
说到底还是怪柳珩,母亲怎敌得过他。
“玉清姑娘原来您在这里!”末雪也就回了趟王府,回来便找了她好久,都没有看得见她的人影,若不是碰上去给樊思远送点心的雀枝,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她,毕竟樊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可有何事?”
“玉清姑娘,殿下说有要事在身怕是不能提早过来了,让姑娘不必挂心不必担忧,等他忙完手头上的事,便会来的。”
樊玉清点头,她知道最近他查到了一些太后陷害越皇后的证据,许是去求证了。
“姑娘您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没有休息好吗?”不应该啊,她现在夜里都不用留灯了,若是睡不着饮杯香蕾饮也就罢了,最起码她来伺候的这几个月,她没有难以入眠的时候。
她说谎道:“也许是惹了风寒,乍寒还暖,有些不太适应。”此事又不是值得炫耀的事,何必与人分享。
“那姑娘回去先歇息着,待会儿老太太寿宴开始,属下再喊您。”
樊玉清点头。
夜色渐沉,白日里残留的暖意被丝丝寒意取代,老太太的寿宴终于开始了,此次前来的宾客都是先前与祖父共事,或是崇敬祖父名声而来的官僚。
老太太是先帝下旨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虽然樊家在朝中不景气,但是她是先帝救命恩人遗妇的这个头衔便是最好的令牌,谁能不给她面子呢。
府内歌舞升平,丝竹之声悠扬婉转,回荡在整个府邸,老太太坐在主位上,身着华服,头戴五翟冠,笑容和蔼,一一笑着回应向前送祝福的人。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破寿宴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