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此刻你不想见到我,可你仔细为沈家考虑,若真的做了侧室,沈家还怎么在王宫贵胄的面前抬头啊。”
她知道千莹不会听自己的话,就像她为了不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费劲力气也要退婚似的,一样倔强。
千莹未曾回话,她只好离开,心中落寞了好些,她们当真回不去了吗?
樊玉清踏出将军府时脚步沉重如同灌了铅,秋风卷着枯叶在她脚边盘旋着,不知是在挽留还是在送别。
她转身看了眼将军府,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心中总有预感,不久后将发生什么大事。
见她出府雀枝快步迎了上来,刚要上马车,她便看见了在远处不知道看了她多久的尧光祈,而后见他快步朝着自己走来。
“可否前方茶馆说话?”
“殿下请。”
他是君,作为臣女怎么不答应呢。
岳记茶馆内,茶香袅袅,二楼的雅间内,两人正襟危坐,樊玉清一直等着他开口,可他好像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既然如此,干嘛叫她来说话。
樊玉清的心情本就被方才千莹的怒吼吼的一落千丈,实在不想应付谁了。
“殿下找臣女是有何事?”
“为何退婚,你当圣旨只是一张破纸吗?”
果然如她所想,他想说的
便是这件事。
樊玉清能感觉到对面男人身上压抑的怒气,她起身跪地,抬眸直视他,不闪不避:“臣女在为殿下考虑,您总是忘不了那个叫玉儿的女子,若是臣女当真嫁给殿下,许是京华城又多了位伤心的人。”
尧光祈眸色一变,她又提了玉儿,她到底是如何得知玉儿的?
而后又听到她说:“殿下您醉酒时便心心念念着玉儿姑娘,她应是殿下的心上人,臣女岂能棒打鸳鸯。”
他想起他们初次见面之事时,的确是醉酒了,他倒是不记得自己提过玉儿的名字了。
“那又怎样,我的王妃只会是你。”
樊玉清身子一怔:“臣女与殿下不过几面之缘,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殿下为何就认定了臣女?”
面对她的质问,尧光祈呼吸一停,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难道要说因为五皇叔对她心思不纯,自己不甘心将她让给五皇叔吗?
“你长得符本王的眼。”
“……”果然浪荡成性,狐狸精长得更好看,他怎么不去喜欢狐狸精!
“那你心心念念的人又是谁,尧瑢合吗?”他死死地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见她眉眼变化,他哼笑:“原来如此,本王得不到的东西,他也休想得到!”尧光祈起身,单手勾起她的下巴,冷眼看了她好久,随后将她撇开欲要离开。
可樊玉清喊住了他,他本以为这丫头回心转意了,没想到她竟想气死他。
“殿下,臣女恳求殿下好好对待千莹,她性子弱,惯会体贴人的,殿下多些耐心给她就会知道她有多么的好……”
“够了,本王如何对待自己府内的人还轮不到你管。”随后他话音一转:“你若是想管也不是不可以,嫁给本王,管谁都行,本王也让你管如何?”
第68章
樊玉清沉默了良久,男人的脸色即刻臭了起来,狠狠地甩下了衣摆,气怒的离去。
她扶着旁边的桌边起身,深深地叹了口气,如今只希望千莹能过得幸福。
三日后,是千莹被送入临孜王府的日子,没有迎亲的新郎,只有那敲锣打鼓的喜乐声,将军府内只有她的奶娘送她出阁。
许是觉得千莹做出了伤风败俗之事,为了家族的脸面都不想出去讨人闲话,她的母亲坐在堂上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不知是喜还是悲。
樊玉清站在人群中,看着身着大红嫁装,在喜娘的搀扶下缓步而出的女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中的她精心绣的并蒂莲荷包,是她原本要送给千莹的礼物,可现在却送不出去了。
她不想大喜的日子,让千莹难过。
“姑娘,您怎么不过去送送千莹姑娘呢?”雀枝不知道实情,只觉得她们二人感情好,这大喜的日子当然要祝福了,况且姑娘荷包都绣好,不过去怎么能送出去呢。
“她应该不想看到我。”
“为何啊,你们不是最要好吗?”
樊玉清摇摇头,没有回答,雀枝见她脸色不好,兴致不高的样子,便也没再多问。
“起轿!”
轿夫的声音洪亮悠长,花轿被缓缓抬起,她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也就仅仅几步,而后止步,相随而来的还有她心疼的眼泪。
千莹本该风风光光的出嫁,可现在呢,还不如平常人家的婚礼隆重,连个相送的人都没有,这样她还甘之如饴吗?
花轿渐行渐远直至没入拐弯,再也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