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震惊道:“千莹要嫁给临孜王?”
“姑娘,不是嫁,是被纳入临孜王府。”雀枝纠正她,毕竟只有正妻才能用嫁这个字。
“千莹可是左骑将军的嫡女,怎么能做侧室呢!她可愿意?”
若是庶女或是通房丫头,再不济是殿下们随意看上了哪位小宫女,给她们福泽纳作侧室也就罢了,沈家世代簪缨,她身份贵重,怎么能屈于侧室的位置!
“奴婢听说,似乎是千莹姑娘使了什么腌臜手段,上了临孜王殿下的榻……”雀枝也知道此话有失妥当,可她就是打听到了啊。
“胡说,千莹性子柔弱,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一定是在胡说!”她万万不敢相信,千莹这么娴静的姑娘,压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即便是有这么回事,那也是浪荡子的错,他若是不愿,谁敢逼他。
不行,她得去将军府瞧瞧她才是!
路上,樊玉清情绪低落,时不时地掀开窗帘看看是否到了将军府,她第一次觉得去往将军府的这条路这么漫长。
千莹是她唯一知心的好友,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呢,她这样柔弱的性子,若是进了宫,非得被拔掉一层皮不可。
“姑娘,到了。”在她万般急切之际,雀枝掀开窗帘看到左骑将军府的牌匾时,立马告诉了她。
她即刻下马车,将军府的看门小厮识得她并没有拦她,她一路畅快无阻地来到了千莹的闺房。
“玉清姑娘。”说话的是千莹的婢女萝黛,她看上去面色焦急且眼尾挂着泪光,看到樊玉清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您快劝劝我家姑娘吧,她……被夫人打了,现在将自己关在房内,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鲁伯母打千莹,她怎么舍得?
况且鲁伯母性子温柔,待人客气,不像是能打人的主儿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让如此温柔和气的人都忍不住撒火了。
樊玉清敲了敲房门,约莫刻钟都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见里面无声,她急切道:“将门撞开!”她话音刚落,萝黛便转身将院子里看门的下人喊了过来。
门打开后,只瞧见千莹面色惨白的晕倒了床边,她急速跑过去,将她扶起,轻轻地拍了下千莹的脸颊,丝毫没有动静,她冲着萝黛喊着让她去找大夫。
半个时辰后,床上已经毫无生机的姑娘悠悠醒来,她瞧见樊玉清时,将她放在她手腕上的手轻轻地拨开了。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樊玉清好像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恨意,这是为何?
“听说你……”她不想让千莹难过终是没问:“你可好些了?”
“死不了。”千莹的语气好陌生,樊玉清眉头一紧。
她好像变了,这是樊玉清心里此刻唯一的念头。
“你当真要给临孜王做侧室?”她不知道这简单的问话哪里惹到了千莹,只听她用尽力气红着眼冲她吼道:“怎么,我做不得吗?难不成只有你能入王府?”
“我不是这个意思,千莹你……”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被她吼的心里难过极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她变得蛮横不讲理了,她哽咽道:“我只是关心你,怕你受委屈罢了。”
“若是没有你,我便不会受委屈。”千莹狠厉的眼神盯着她,令樊玉清心脏一痛,她在说什么?
她们不是最要好的姐妹吗?
“你可知我发生了什么事吗?”千莹哽咽道:“三日前,我在醉仙居看到了烂醉如泥的殿下,本想过去关切了一句,可他将我认成了你!”她吼道:“他强迫我,嘴上喊得却是你的名字,我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喜欢你,尽管你到处惹事,大家也只会说你灵动。现在连我喜欢的人也喜欢你,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但是现在我真的好恨你。侧室怎么了,即便是府内丫鬟,我也甘之如饴,我只是不甘,是你的替身!”
她话音落尽,樊玉清泪珠滴滴落下,原来她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不得已才沦为侧室的,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她哪里知道千莹喜欢临孜王,更何况她已经退婚了,哪里能奈何到别人的心。
可发生糟糕事的人是千莹,纵使她现在有百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千莹下了送客令。
樊玉清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她都不愿听,但是还是想问一句话:“我记得你的小字唤玉儿,是否?”
“是又怎样。”
“没什么,也许……”她想说也许尧光祈心里的那个玉儿便是千莹,若不是她,告诉你了,岂不是给了人失望又令人失望了,她不想让她继续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