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
不仅早膳没用,午膳也被搁置到一边。
房间不算特别乱,他簡单擦拭了下,便抱着她去浴室沐浴。
煙雾缭绕的浴室,两人躺在一塊,方霜见累得很,枕在他胸口睡觉。
“霜见……”他放心不下,“身体真的没有不适吗?”
说停下就应该停下的……他当时太生气了,而且也弄不清楚她是真的想让他停下,还是只是说说。她从前让停下,他每次都停下,得到的却是被骂不解风情。
后来两人约定好,她打他巴掌就是真的不行。
她方才没打,他便以为没有事,其实她是软到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她“嗯”了一声,眼睫蓄满水珠,颤了颤。
“……那件裙子不能要了。”以后每次瞧见,她都会想起他在梳妆台前做的事。
太坏了。
不过偶尔来一次还挺爽的。
“我给你买一条新的,可以吗?一模一样的。”
“就用你下个月的俸禄,我还要新的梳妆台、新的首饰、新的小衣……”她打了个哈欠。
“新的……”她说不出来了,但总觉得不够,“新的……”
“新的夫君?”
他垂眸,怀里女人已睡过去。
“你要吗?”
他抬头环顾雾气蒙蒙的浴室,长叹一声:“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
对自己的好,又有几分真心。
若没有真心,你的真心又在何处?
沈知聿在侯府待了不足一日,傍晚陪她用完午膳就启程回司礼监。
她身子还是软,勉强将他送到侯府门口,由珍珠牵着回去休息,碰见薛子衿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去哪里?”
“哦……”薛子衿抽出别在腰间的煙斗,晃了晃,“买烟草。”
“不可以吗?”
她瞟了一眼:“当然可以,只要是用的你自己的钱。”
“早些回来。”转身与珍珠往里走。
停在原地的女人沉默片刻,长叹一声。
第二日午时,珍珠在雪竹居的药匣里捡到一封信,好奇地给方霜见送去。
“小姐,谁写的啊?”
方霜见低头看信,信纸密密麻麻写满一页,落款是方临。
字迹潦草如狗爬,大致内容是:
姐姐,我是真的喜欢你,三日后酉时我在祠堂等你,你来不来都没关系,但如果你对我有那么一丝情意……求你来见见我吧,我们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又搞什么鬼。”
她将信纸塞回信封。
“小姐,什么呀?”珍珠眨巴眼睛,“奴婢要好奇死了。”
她冷不丁瞪道:“哟,今天不出府采买啦。”
“你好奇这些,我还好奇你的事呢,真不知道是哪个狐妖把你的魂勾走了,整天都往外跑。”
珍珠讪笑:“小姐,没有狐妖……”
她瞥见珍珠脖上项链:“美人鱼啊?”
“我管不了你了……宫里可有传话?沈知聿他什么时候回来?”
“好像三日后。”
三日后。
沈知聿天蒙蒙亮时就从司礼监赶回侯府。
先沐浴更衣,再在书房看了会儿书,听下人说大小姐起床了,立即放下书去找她。
方霜见躺床上发呆,一转头床边多了个脑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夫人想要我何时回来?”他偏头,親她微翘的唇梢。
她半眯眼眸,嗅到他身上清香,淡淡的茶香夹杂茉莉花香,让人心安。
垂下来的一缕发丝顺滑,她抬手抓住,轻轻一扯。
他低头靠得更近,与她鼻尖相抵,长睫扫过她肌肤。
“我要起床了。”她抿了抿干涩双唇。
低头窥见他微敞的衣领
,脖颈到胸口一片洁白。
好香。
她要晕了。
簡直是色诱。
分明他比她还好色。
每次一回来就缠着她,一折騰就是大半天。
她不禁怀疑他不是去司礼监加班,而是去寺庙禁欲了,谁家忙公务忙成这副模样。
她忍住了,但没完全忍住。
任他抱着亲了好一会儿,舌尖都吻到发麻。
亲的时候没注意,亲完才发觉下唇咬破一小塊,涂上口脂也盖不住,比烟粉色的口脂鲜艳得多。
用午膳时,她嘴唇一动就疼,恼火地放下手里瓷勺。
沈知聿坐在对面,夹了块定胜糕,浅尝一口。
上唇微肿,唇瓣那处粉红衬得他有点呆。
第35章
“呵……”她冷笑出声。
“怎么了小姐?”珍珠一脸茫然。
小姐不回答,她又想到什么,弯腰凑到小姐耳邊:“小姐,您说的那东西已准备好了……”
“好。”
她抬起眼皮。
沈知聿正低眉舀粥,面色如常。
下午方霜见借着小憩的由头甩掉沈知聿,走小路出雪竹居,照着珍珠画的地图一路波折,终于找到府里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