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纤肩因忍耐而发颤,晏闻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眸稍黯,紧囚着憋得隐忍堪怜的少女。
“我……我不会回去向白芹水认错……”
声音含颤带着哭腔,阮流卿当真快要忍不住流下泪来,每一个字节都是耗尽全部心里挤出来的。
可她就是不会低头的。
她没做错什么,那郡主的婢女竟不由分说的打了她。定是平日里那郡主众星捧月惯了,连她的婢女都已那般狐假虎威。
正思绪纷乱着,她没想到听到了一声轻嗤,好似耐心耗到极致的不耐烦。
阮流卿眨了下泪眼婆娑的眼睛,想看过去,只朦胧看见他冷戾深邃的眉眼。
而后,几近粗鲁的扣着她的后颈,便又恶狠狠的吻下来了。
动作很凶,亦很霸道,可当真落下的吻却从未有过的缱绻。
轻轻的在她唇瓣上狁着,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穿过她青丝,似如安抚。
阮流卿感受到唇瓣轻柔的力道和不容躲避的拥抱,她的心颤着,本就混沌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了。
而缓缓的,在反应过来后,泪水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淌了下来。
晏闻筝指腹触碰到了少女柔嫩脸颊
上的湿漉,微一顿,搂着她,十指紧扣着。
一个短暂的吻下来,阮流卿脸已经哭红了,看不清晏闻筝的神情,却感受到他大掌顺着腰身稍下,落在方才被其狠狠打过的臀部。
仍是很疼,稍一触碰,便火辣辣的疼。
阮流卿疼得在他怀里一颤,根本止不住哭声了,咬着他的衣襟抽噎着。
她不想这样,可为什么一点都止不住,泪若断线之珠的往下簌簌的流,除了这心涩苦楚,她更震撼自己为何能在晏闻筝这个疯子怀里哭得这样伤心。
伤心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在渴求着、撒着娇,要他的哄慰。
她当真不想如此,不像在晏闻筝面前撕开自己这样久以来伪装的坚韧。
可她的心好疼好疼,若大婚那日没有被晏闻筝抢来,自己而今会是如此境地吗?
众叛亲离,再没有人记得她,她失去了原有的身份,成为了被他关在屋子里的鸟雀玩宠。他想起来便逗逗她,亲亲她,再强硬喂撑挤进那样的嚣扬跋扈。
如何哭求都没用,将她当做布娃娃一般翻来覆去的撕扯。
而今,又因为他,被他的未婚妻怀疑记恨……
“都是因为你……晏……闻筝……”
她话都说不全,闷着从他胸膛深处溢出来满满都哭腔,她不知晏闻筝有没有听清楚,仰出头来,望见他漆黑得完全察觉不出情愫的黑眸,遮天盖地的笼罩着她。
她想,为什么晏闻筝就能如此居高临下呢,总是以这副俯瞰脚下蝼蚁的模样?为什么能那样残忍,轻飘飘一声令下,便将她从大婚之日绑走,而今日后还要拉白芹水入深渊呢?
他凭什么可以如此不忌呢?
阮流卿越想越悲戚,更不想让他好过,胡搅蛮缠着揪住他的衣襟,深吸了一口气,道。
“晏闻筝,我不会让你成功成亲的……”
“我不会让你抱得美人归!”
她的声音太过细软无力,染了哭腔,纵使极力压狠声线,却让人更听出一些娇憨之感。
晏闻筝笑了,笑得邪肆至极,狭长的凤眸微挑,更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恶劣,仿听了何等笑话般。
“不让本王抱得美人归?”
不以为然的睨着她,一直握在她腰肢上的大掌更轻而易举的收力,便如她整个人都几乎伏在他身上。
“可怎么办?卿卿,”
阴测又亲呢的嗓音从他薄唇里捻出来,冷白指节抚在她红润娇艳的唇瓣,动作说不出来的宠溺。
“本王偏要抱得这美人归。”
一字一句幽幽的吐出来,便要她听清似的,更不知有沾染了何等戾气,又狠又沉。
阮流卿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哭道:“你休想!休想!”
她不顾一切的想报复,声线很是破碎。
可没想到晏闻筝却笑得更是畅快了,又狂妄又扭曲,胸腔都在颤动。
而后,眨眼的功夫,竟一翻转,将她摁倒在身下,距离极近,殷红唇瓣抵着她小巧的鼻尖,恶狠狠道。
“阮流卿,我告诉你,这美人本王要定了,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都别想着能摆脱。”
字句咬得极重,从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般,瞳眸紧紧的囚着她,阮流卿被他这副疯执的模样吓傻了,也不敢哭了,睁着一双泪眼呆呆望着。
头脑一片空白中,她感受到自己落入一片凉丝的冷意中,所有尽展,他毫无掩饰的审视,自上而下的品阅。
看着莹润透白上新的旧的、尽数他留下的痕迹,似乎很满意,阴测测笑着,将药膏涂在他打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