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莫斯科世运会能拿到单打冠军的话。
自己又会成为史上最年轻的世运女单冠军及史上年纪最小的21岁大满贯。
好像朱淇一出道,就总是和“最”什么什么有关。
见朱淇吃得非常认真,在前面蹬车的宋临州好奇道:“你很喜欢吃甜食啊,是因为江淮的口味都偏甜吗?”
“也不是,就是我自己爱吃甜的。”
“听说江淮每次元宵节第二天都会赶集,赶集你们会做什么?”
“就是吃吃喝喝,给家里小孩买点儿花生糖、炸麻团儿之类的。”
他摇摇头,眼睛里的憧憬荡漾:“风景一定也很棒。”
“还行吧,沿海城市,空气比较潮湿、经常下雨,海滩和渔船很多。海边的夕阳很好看、日出也不错。”
“有船吗?”
“嗯,我10岁那年和舅舅、舅妈、秦晌的爸妈去过海港坐船。那时候秦晌才9岁,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自己到处乱跑不小心掉到了海里,被救生员捞上来的时候一直抱着我哭。从哪儿以后他就特别怕水,到现在都不敢游泳。”
“你和你弟弟的感情真好,他也经常说你以前在省队的故事。每次提到你外出打比赛,就非常骄傲。”他说。
“是啊,他七岁、我八岁的时候,我俩就在市队独立生活了。十岁那年我进了省队,第二年他也跟了过来,之后又一起进了国家队……也算是相依为命了很多年。他很黏我,我干什么他就跟着干什么,当初也是因为我才练乒乓球的,我这个弟弟啊……”朱淇喃喃。
她曾经也有过一个弟弟,但那个弟弟从来不把她当成姐姐。
在她出了车祸躺在床上的时候,是那个弟弟第一个向继母提议:“反正她就这个死样子了,花钱也是白搭。撞她的那个男的一看就有好多钱,要是死了肯定能讹一大笔,我彩礼钱还差很多呢。”
她也曾掏心掏肺地对那个弟弟好过,十五岁之前也是她一点点带大的。
为什么连一点点生存的希望都不给她?
他们是前世的活鬼、今世的梦魇。
即使现在已经没有他们任何信息,但还是像肺腔里驱不散的尘埃,堵在胸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浮现。
她会站到最高的位置,让那些人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追上来。
天色越来越黑了。
街边的路灯都亮了起来。
“说来也很巧,我从来没有去过海边。”他笑着说。
朱淇有些奇怪。
京队的小少爷居然连海边都没去过吗?
他家里不是挺有钱的吗?
“我爸爸之前是医生、妈妈是学校老师,后来遭遇过大下岗出来自己创业,为了生活常年在外面奔波。家里经济稍微好了一些之后,就开始培养我打乒乓球。我进了市队体校之后他们的工作也更忙了。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在球馆和赛场奔波,打完比赛就立刻离开进行下一场,连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
朱淇有些唏嘘。
运动员嘛,都这个样儿。
哪儿有什么自己的时间。
虽然去了很多城市,但也是宾馆球场两点一线,根本没有时间去看看风土人情。
说起来朱淇也很久没出去玩了,东京世运会的时候阿水还嚷嚷想要去看什么樱花,结果连树杈子都没时间看,就赶飞机回来了。
爹的。
等拿完所有荣誉退役了,她一定要大玩儿特玩儿!享受人生!
少年微微昂首沐浴须臾的浮光,眼睛里倒映天心圆月,一板一眼说着让风都低头轻笑的话。
“如果可以,我很想去你的家乡看看。”
家啊……
江淮省之前并不怎么重视乒乓球,也不怎么主动申办乒乓球比赛,所以也没有什么能在金陵打的比赛。
朱淇突然想起来,自己从高考之后离开家又四个月了。
运动员就是在外出征的战士。
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属于自己。
更何况像朱淇这种加入了八一队的球员,已经把自己交给了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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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乒赛结束了。
两座圣杯都成功被国乒队带了回去。
但任心华看起来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高兴。
她在飞机上对佛爷和石革两个人说:“朝鲜的昔灵恩、日本的松风。未来会是女队、男队最大的对手。”
佛
爷和石革都点点头,任心华继续说:“这个昔灵恩各方面还欠些火候,这次和暴暴比赛,昔灵恩其实出现了一些失误,被暴暴抓住了机会。但我觉得三年后到了莫斯科,她相比较于这次全乒赛,一定会更大进步。”
佛爷听得有些叹气,猫猫虽然回来了,但是听老寸说这丫头康复期间老是不听医嘱的加练,实在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