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蔓枝咬了下唇,见他不罢休,干脆问道:“你怎么称呼张经理?”
“张宽啊。”
这什么问题?她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总不能叫了张宽名字吧。
靠。
这也太恐怖。
别说陈蔓枝生气,真要这样,周启蛰都想甩自己两巴掌。
“那你怎么称呼别人?”
“名字啊。”周启蛰这回听明白了,“不是,我到底叫谁了?”
“你……”陈蔓枝声音低下去,脸红到不行,眼睛无处安放,只能看着地板,半天还是说不出口,羞恼道,“我才不知道你叫谁!”
她推开他,没走到房门口,就被男人长臂一伸,拽回来,压在墙上。
湿漉漉的水从他头发滴落到女孩锁骨处,周启蛰心神一荡,刚压下去的欲望,又升上头,疯狂地想要摧毁眼前这双清亮又委屈的眼眸。
他不顾她挣扎,俯身凑近,鼻尖差点相碰时,陈蔓枝撇过脸,不去看他。周启蛰盯着暴露给自己的绯红的耳垂,白皙到呼口气就会泛红的脖颈,舔了舔牙,忍住咬下去狠狠吮吸的冲动,极尽暧昧地、咬着字问道:
“枝枝。”
“我到底犯什么错了。”
肉眼可见的,陈蔓枝头顶跟冒了烟似的,全身瞬间红透。
周启蛰眼睛一亮,原来“枝枝”是正确答案。
他高兴地有点上了头,神采焕发,病毒都被这两个字杀完,跑得一干二净。
陈蔓枝跑回房间,没半点动静了。
周启蛰笑得如沐春风,心里还有点分寸,不敢逗了,怕人真生他气,在里面收拾行李,要跑。
第22章 室友
◎“陈潜,我要跟你断绝关系!”◎
床头的蓝色海螺发着光。
陈蔓枝盯着看了许久,她还没有送给周启蛰。
现在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送给他。
窗帘被吹动,风一阵阵拂面,陈蔓枝靠着床沿呆坐许久,心绪才慢慢压下去。
这段时间,她好像开始习惯周启蛰的存在,也经常没来由想起他,他一靠近,呼吸和心跳就乱了频率,想要逃避,又忍不住看他。心安理得抱着人睡了一整晚,还在意一个小小的称呼,周启蛰就算想着别人,也是应该的,本来和她就没什么关系。
“陈蔓枝,你好像要完蛋了。”
她攥紧海螺,断了自言自语,告诫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收心,不能把别人的好当做理所当然。可是周启蛰为什么要对她好呢,一个人会平白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吗?会不会他其实也对她有好感……
周启蛰有什么理由喜欢她。
高中三年,他们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也从来没有处在一条线上。
陈蔓枝使劲揉着脸,下定决心,要藏好不该有的心思,做个合格的室友,不要让对方困扰。
感情不长久,她想和周启蛰长久一点,室友也好,老同学也好,不亲密的关系,总能长久得多。
过了会,她听到客厅门关上的声音。
微信跳出周启蛰的消息:
【我去店里。】
陈蔓枝酝酿着,找到一个兔子耷拉着耳朵,吃草点头的表情包发过去。
不到两秒,周启蛰:
【挺萌,我偷了。】
陈蔓枝:“……”
她要不还是去“一米八老公”那里偷点熊猫头吧。
有两场极冷门的友谊赛,没什么人气,球员资料都搜索不到,台里安排她和乔兰一人播一场。
乔兰给她打电话抱怨,说真的不想干了,报酬不到几百,要费劲查资料,造型师还不在,要自己早起化妆,站在那两个小时,嘴巴不带停,直播间除了赌球的,也没球迷,比分不满他们意,连解说一起骂,怎么这种事就轮不到梁振呢。
乔兰说着都想去她表哥民宿打工,至少不日夜颠倒,不会皮肤变差,内分泌失调:“而且还有螃蟹吃,干脆你跟我一起去吧。”
陈蔓枝无奈笑笑:“确实也不错。”
年轻嘛,换行也来得及,如果乔兰真的不想干了,陈蔓枝也只能接受。
轮到她的那场友谊赛是早上四点,陈蔓枝打算提前一天跟周启蛰说,让他不要睡沙发,她起得早,可能会吵醒他。
周启蛰这几天,对烹饪很感兴趣,买了一堆工具调料,说要亲力亲为,给店里研发新品。
她经常出去回来,就看到一米九大高个,挽着衬衫袖子,系着围裙,在厨房倒腾。
菜谱翻得没停过,味道没对过,作为室友,陈蔓枝每次还要被他抓过去完成试吃任务。面对男人自信期待的目光,她憋足词汇量,委婉道:“感觉像——
进了个乌龙球。”
周启蛰:“。”
得不到夸夸的男人,脸很冷,也很不甘心。
陈蔓枝马上纠正措辞,费尽心思鼓励道:“还是很不错的,帅哥里面最会做菜,厨子里面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