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蛰一听,冲她扬起唇:“你觉得我好看啊?”
陈蔓枝噎住,认为自己只是在陈述事实,他总是抓错重点。
有一次,可能是太难吃了,周启蛰靠着岛台郁闷半天,甚至想找个大厨私教。
陈蔓枝提议:“要不让大厨研发新品呢。”
省去中间学习的过程,不是更快捷有效?
周启蛰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瞅着正趴在餐桌上翻看着菜谱的人,懒懒问道:“陈蔓枝,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对我好像挺不客气的?”
“我们是室友嘛,我肯定对你坦诚点。”
坦诚?
他就是觉得,从那个“枝枝”开始,陈蔓枝越来越不坦诚了。
倒是一直在强调“室友”这个关系,他请她在家看电影,她就:“既然是室友,我肯定会陪你看!”
她从外面回来,带了什么小吃请他吃,也是:“吃不完,作为室友你要替我分担。”
话多了,熟了,看似关系拉近,实则推远。
他差点没注意,着了她的套。
“对了,周启蛰。”陈蔓枝差点忘了说,“我明天要起早,你记得回房间睡。”
“有比赛?”
“嗯,一场友谊赛。”
“起多早。”
陈蔓枝想了想:“两点吧,明天台里造型师不在,我得自己起来捯饬。”
捯饬完过去差不多三点半,进演播厅刚刚好,最好还是提前几分钟到。
陈蔓枝熬了个夜,整理零零散散的球员资料,睡了两个小时就又爬起来。
去浴室洗漱,发现周启蛰竟然还睡在沙发上。
她刚关上浴室门,就听到客厅的脚步声。
陈蔓枝敷着面膜探出头:“不好意思啊,给你吵醒了。”
周启蛰惺忪着睡眼:“我就没睡着。”
“所以你为什么不回房间睡?”
他那张床挺舒服的呀,很软,坐起来还会弹一下,陈蔓枝印象很深,她在那张床上吓醒过。
周启蛰打量着陈蔓枝身上这套幼稚的娃娃领睡衣,和那天在他怀里是同一件,毫无杀伤力,竟然把他害惨了,哼笑了声:“还能为什么?尝过甜头了呗。”
陈蔓枝反应几秒,默默把头缩了回去。
化完妆,换了衣服,穿上那双毕业后买的裸色高跟鞋,对着玄关处的镜子整理头发,就看到周启蛰拿着车钥匙站在她身后,冲着镜子里的她,勾起唇,大方赞美道:“好漂亮啊,陈蔓枝。”
她低头去摸门锁,被抢先一步,摸到他手上,耳朵更热,立马收了回来。
“你不用送我。”
周启蛰挑了下眉:“没说送你啊,三点钟我不能出去逛吗?”
天都还没亮,他逛什么。
陈蔓枝不想理他,拎起包,推开门,加快脚步冲到电梯门口。
周启蛰毫不费力跟上,进去后,取消了某人已经按下的一层,按了负二层。
“我想了想,还是得送你。”他将计就计,也学她,“作为室友,这个点我不太放心。”
凌晨三点的停车场,虽然停满了车,却给人一种空荡无比,阴风阵阵的感觉。
陈蔓枝盯着周启蛰揣在兜里的手,冒出一种抓出来握住的冲动。真等周启蛰把那双矜贵修长的手伸出来,她移开目光,就连想象的勇气都没有了!
啊!陈蔓枝,你是一个多么胆小的女人!
她暗暗鄙夷自己,给自己罚了张黄牌,犯规犯规,不要有不该有的念头!
一分神,撞到人背上。
周启蛰转过身,略显诧异:“想什么呢?还碰瓷。”
陈蔓枝心虚地弯了弯眼睛:“你突然停下,我没反应过来。”
“车你也不认识了?”
“哦!我现在看到了!”
不太对劲。
很不对劲。
周启蛰看着她安全带不插,直视前方,眼睛也不眨,嘴巴里还小声地叽里咕噜着什么,有点想笑,也有点担心:“陈蔓枝,你是不是没睡好?”
嗯?
陈蔓枝侧过脸看他:“我黑眼圈很重吗?”
周启蛰接过话茬,俯身凑过去,微微仰着下巴打量着她:“我看看。”
他越凑越近,呼吸点到她鼻尖,陈蔓枝眨着眼睛,往后躲,整个人要被他罩住,脑袋瓜还没运转过来,看到他眼底藏不住的坏笑,接着身上一紧,被束缚住,陈蔓枝低头,看到周启蛰拉着安全带从她腰上划过,扣上。
低沉磁性的声音,笑意明显:“没看到黑眼圈呢。”
她撇开脸,看向车窗外,脸颊鼓起:“那真是谢谢你!”
“不谢~”周启蛰看了眼时间,可不能把人耽误迟到,启动车辆,没忘提醒,“给我攒个奖励就行,回头找你要。”
不能耽误了,陈蔓枝决定今天工作结束就去学校门口批发奖状,给他家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