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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关系(100)+番外

作者:燕攸 阅读记录

他为她哼南川摇篮曲,哼着哼着,把自己哄睡了。

云湘望着熟睡之人,手探进枕头下,摸到冰冷的修眉刀。

全身血液汇聚在手臂上,青蓝血管贲张。

陪我一起死吧。

刀颤颤巍巍探入他颈窝,向喉结逼近。

她高度紧张,以致于忘记留意对方情况。

当她将手伸进枕下那一刻,谢承舟就醒了。

当刀尖指向他时那一瞬间,他竟莫名感到兴奋。

若世间相对之事与赤道一样是个圈,那爱到极致就是恨,恨到极致就是爱。

若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那必定无数次产生肢解爱人的念头。

云湘不会知道,他曾无数次想撕烂她,再一片一片吃掉。

因为爱,他放下屠刀,摒弃口腹之欲。

但在今夜,谢承舟亲眼见证,云湘即使在病得最重时,依然舍不得杀死他。

颈侧寒凉逐渐远去,湿热的吻落在唇畔。

谢承舟缓缓睁眼,睫毛掠过她眉梢。

手摁住少女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唇瓣微分,舌尖勾出一缕丝。

他抵着她的唇,低声问:“下不去手么?”

云湘不答,长睫颤动,是承认的意思。

他掐着她下巴追问:“告诉我,为什么下不去手?”

云湘凝眸望着他,眼神像在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她伸出舌头舔他的唇,被子下的手扯松腰带,扒开睡袍。

随后牵起他的手,放在不盈一握的细腰上,暗示他。

她又想要。

谢承舟苦笑,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已经很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

“叫下我的名字,好不好?”

愿望终究落了空,云湘不但失语,而且失声。

无论他怎么折腾,她就是不发出一丁点声音,连喘息都几不可闻。

湿发铺枕,云湘埋在枕头里,浑身发抖。

汗与泪泅湿枕头,不知她痛快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

谢承舟用手替她梳了发,“非要这样发泄情绪吗?湘湘,把痛苦转移到身体,真能让你心里更好受?”

她摇头,闭上眼睛,纳入他的全部。

……

正准备抱她去浴室,她却爬上来,再度将他勾进欲海。

几番痴缠,睡下时已经凌晨三点。

*

四点,坐两小时地铁回到新月区。

沈听棠去市场买菜,再去幼儿园接女儿回家。

刚下过雨,边陲小镇的道路泥泞湿滑,石头门槛长满青苔,红衣小女孩踩上去,推开斑驳大门,突然飞出一个酒瓶。

沈听棠护住女儿,用肩膀挡开了酒瓶。

“死哪去了这么晚回来。”

沈听棠不答,把女儿送到房门前,蹲下说:“文婷先回房间写作业,妈妈做好饭叫你,好不好?”

文婷抓紧她的手,余光瞟向电视机前的醉汉,眼泪滚落。

“乖,去写作业。”

把文婷哄回房间,她锁上门,转身挤进狭小的客厅。

没有理会醉汉,直接进厨房,虚掩上门,准备晚饭。

“沈听棠,你哑巴了?”

“我去上课了。”

“上课?”醉汉踢开脚边板凳,腆着啤酒肚来到厨房外,“你哪来的钱交学费?”

醉汉踹开门向灶台走,沈惊棠如芒在背,捧着米升的手止不住颤抖。

“去卖了?”

她抓紧米升,指节泛白。

“还是和哪个老师睡了?”

“嘴巴放干净点!”

话音刚落,紧接着啪一声,沈听棠脸上浮现巴掌印。郭勇揪着她头发,表情狰狞,“敢顶嘴,几天不打就皮痒痒。”

厨房传出叫骂声和摔打声,好吵,文婷抓着铅笔,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

她把“一家三口”命题画上的“爸爸”,戳死了。

门哐当哐当响,门后之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打开,赤足女人冲出去,披头散发,惊慌失措。

女人拼命地往前跑,时不时回头看,黄毛穷追不舍,距离越缩越短。

“安小姐,去哪啊?”

转角后窜出一个红毛,拦住去路,安冉尖叫退后,后方又被黄毛堵着。

慌不择路,她撞开旁边的门,拔腿就跑。

体力不支的她越跑越慢,可一路都见不到人。

终于,635包厢走出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安冉喜出望外,顾不上看他是谁就朝他跑,不料踩到一滩水,她扑倒在男人跟前。

脸着地。

“救救我,救救我!”

她伸长手臂,尝试抓男人裤脚,却失之交臂。

微凉裤腿掠过指尖,心里跟着一凉。

“救我。”安冉含泪仰望,对上谢承舟冷漠孤倨的面容。

“谢先生,救救我!”安冉痛哭流涕,爬向谢承舟,“我不想陪他们……求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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