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洲现在住的小区是回迁房,没有电梯,一共才七层。
虽然在市中心,也足够他全款买下。
温清漪许久没爬过这么多的楼梯,落后好大一截,走到腿软终于停在701门口。
“工作忙也记得适当运动。”谢铭洲看她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忍不住说。
门开了,他摸黑按下墙壁上的大灯开关,侧身让温清漪进去。
玄关处只有一双拖鞋,找了半天才找出双一模一样的来,甚至连标签都没剪。
“我家没人来,这双鞋还是之前买一送一拿的,有点大你将就穿。”
温清漪把东西放在柜子上,大致扫了眼客厅,“带我参观下?”
说是参观,统共九十平的两室一厅,其实站在门口就能看清整个房子的构造。
谢铭洲进了厨房,“我先去烧水,你随便看看。”
有了这话,温清漪便不客气,从客厅到卧室随意走动。
客厅只有一张米色布艺双人沙发,和用四个浅咖色集装箱拼起来的茶几。
投影取代电视,下面放了一张长条形矮桌,堆满计算机的专业书和一台PS4主机。
次卧是书房,桌上的笔记本外接两块显示器,四周打了墙体书柜。
主卧在最里面,门开着,温清漪没进去。
双人床铺着纯白四件套,剩下的家具只有一个原木色斗柜。
她没多停留,回到厨房靠在门边调侃,“除了书房那点东西,你家里看着有种随时能跑路的感觉。”
“我也这么打算。”谢铭洲把过滤好的净水倒进烧水壶,按下开关。
又拿了瓶水溶C,拧开递给她,“帮助醒酒。”
“我又没喝多。”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接过小口啜饮。
谢铭洲示意她去客厅,“想看什么,遥控器在桌上。”
温清漪扯了扯裙摆,“我想先洗澡,你有没有什么衣服能先借我穿一下?我看你阳台上有烘干机,等会儿烘好了我就换自己的。”
谢铭洲盯着她欲言又止,语气忽然变得奇怪,“我这倒还真有件你能穿的,但可能不太合适。”
他说的是合适,而不是合身。
温清漪不明所以,就见他去卧室拉开斗柜抽屉又一顿翻找,最后找出来一条裙。
浅蓝色的真丝吊带,V型领口处有一半是白色蕾丝,左右两根细肩带交叉向后延伸到后腰。
温清漪脑袋突然又开始发晕,面上热得快要烧起来,原来有更多东西比酒精醉人。
她咬着唇好一会儿没说话,想破天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消失的睡裙会在这里。
谢铭洲把睡裙递给她,硬着头皮解释,“应该是当初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夹在衣服里带走了,后来发现想还给你,但一直没机会。”
“你确定要我穿这个?”温清漪没心思去思考他的话,愣愣接过衣服,出神半天才挤出来这么句话。
冰凉丝滑的布料在掌心很快被捂热。
虽然她决定多留一天,甚至晚上还和他回家的确是有所期待。
但现在的情形似乎正朝着更难以预测的方向发展。
厨房里传来分贝渐响的尖锐声,水烧开了。
谢铭洲自然觉得不妥,又从衣柜里拿了件自己的衬衣。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先穿这个,那条睡裙你明天一起带走。”
温清漪拿过衬衣,转身连同睡裙一起带进卫生间。
意识到其他洗漱用品都还在外面,她飞快跑出又跑进。
“牙刷和吹风机都在洗漱台下的柜子里。”谢铭洲趁她在关上门前叮嘱。
等到里外都没了声音,温清漪站在水池前,一颗心剧烈跳动。
她一手拿睡裙一手拿衬衣,陷入沉思。
睡裙自然是不可能穿的,只穿衬衣也不行,长度只能堪堪盖住腿根往下一点。
但她现在不想和谢铭洲说话,更不想再开门出去。
纠结好一会儿,决定给他发微信:「你能不能再借我条睡觉穿的裤子」
趁对方回复的间隙,她又点开和妈妈的聊天框。
每次有事,不管大小,好的坏的,温清漪都习惯和妈妈分享。
此刻她也想把这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告诉妈妈,奈何不知如何说起,最终又是作罢。
浴室门被敲响,传来谢铭洲的声音,“给你拿了我的睡裤,可能也有点大。你顺便把换下来的衣服给我,我现在去洗了烘干。”
温清漪开门接过那条蓝色的居家裤,“谢谢,衣服等我出来自己洗吧。”
“温清漪,”谢铭洲站着没动,“你是觉得不好意思吗?”
换下来的衣服让他去洗,怎么看都不合适。
这样简单的道理,竟然还要问个明白。
温清漪目光躲闪,“贴身衣物,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