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对此有独到的理解:打是亲骂是爱,老婆不听话了,多半是欠收拾了。他躬身弯腰,一把捞起方绍伦两条腿,将人扛上肩头,他要换一种方式抽打他!
大少爷异常羞恼,又踢又踹,但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这种闹腾仿若儿戏。他张口欲骂,就被唇舌堵住嘴,一顿剧烈凶猛的翻搅让他说不出话来。他抬腿踢过去,就被擒住两条腿,顺势扛上肩头。狗东西要拿出十分的力气,那简直是所向披靡,大少爷毫无招架之力,被整治得妥妥贴贴。末了,除了喘着粗气呻吟,抖着趾尖叫唤,别无他法……
方绍伦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尽管情绪不高,肉|体却先一步臣服于本能……只是在神魂飘荡间,意识不免反复提醒:这个王八蛋狗东西长这么个驴玩意,我会爱你才怪哩!
第54章
第二天,方学群去看望徐侯林。
丁佩瑜是土生土长沪城人,哥嫂子侄都在沪城,妾室的娘家方学群不打算去拜访,但备了些礼品让她自行回去探望。于是张定坤和方绍伦陪着方学群往徐府来。
昨晚便递了拜帖,徐府一早开了大门,徐敦惠领了家仆站在门口等候。
方绍伦扶着方学群下车,脚下一软,差点闪了腰。张定坤忙从背后托了他一把,大少爷脸如火烧,洁白的牙齿咬着红唇,心里头将罪魁祸首千唾万骂,却不敢回头瞪他。
张定坤在方学群背后打躬作揖,双手合十做了个求饶的手势。昨晚确实过头了些,都说小别胜新婚,他忍了又忍,也没法抑制思念与欲望的倾泻。
看他家大少爷绯红着脸庞,衬衫的领口、袖口扣得严严实实,他像生了透视眼,隔着单薄的布料也能窥见那一身的红痕,毕竟每一个印记都出自他的唇下。嘴角不由自主就勾起来,脑海里闪过那些缠绵的场景。
大少爷于床第之间的风情只有他能领略,胳膊展开是那样的颀长,便是被缚住也是极美妙的体验,天生一把瘦腰,腰部以下却是惊人的曲线,此刻隐在西装外套下丝毫不显,握在手中却嫩豆腐似的,又软又绵弹性十足……
想象令身体起了些急需遮掩的变化,他轻咳一声,不动声色的将风衣扣上。
三人从车上鱼贯而下,耳边却传来一道柔媚的嗓音,带着些哭腔,“贤哥、贤哥……你信我,那花笺真是老鸨抢去的,为此还把我打了一顿,又严令不准来找你……”
抬目看去,却是徐敦惠跟人在门口拉扯,一个样貌清秀但满脸病容,身材极瘦削的男子,攀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贤哥,我绝不敢负你的……今儿都是好不容易逃出来,你千万别赶我回去,贤哥……”
徐敦惠扯了两下,扯不开手,见众人都下了车,脸涨得通红,又急又慌,敷衍道,“鹤仙你先回去,我忙完这两日必去找你!”
鹤仙仍揪着他衣袖,“贤哥,我不能再回去了,不然要被打死的……看在咱俩以往的情分上,你好歹收留我几日……”他捂着胸口一阵狂咳,手帕子掩着嘴。
徐敦惠似想去搀扶他,一眼看见走下车子的方学群父子俩,仓促里将他一把推开,拔腿向这边走来,远远打躬作揖,“叔父安好,定坤贤弟安好,绍伦贤弟安好。”
方学群早将两人的拉扯看在眼里,甚至言语都听到了一鳞半爪,将拐杖在地上顿了顿,“成何体统!”冷哼一声,径直入了府门。
张定坤和方绍伦对视一眼,忙跟了上去。
徐敦惠又羞又窘,待要追上来,又被那鹤仙攀扯住了脚步。
方学群在管家的引领下往内堂走,一路浏览,越往内眉头皱得越紧,等入了内堂,也不等奉茶,直往徐侯林卧房而去。
老哥俩见面,自然是一阵激动感概,管家搬来锦凳,方学群坐在病床前,望着病床上的徐侯林禁不住摇头叹息,虎泪盈眶。
不怪方学群伤感,徐世伯如今的模样,连方绍伦看了也是心酸不已,整个人骨瘦如柴,一眼便知已病入膏肓。
张定坤和方绍伦在一旁劝慰两句,方学群挥挥手,示意他俩先出去。
两人退出卧房,在内堂坐定,小丫鬟奉上两盏茶水。方绍伦端起茶盏,却见杯沿犹有茶垢,随手搁下,忍不住叹了口气。张定坤正要开口,徐敦惠急急忙忙走了进来,朝两人拱拱手,要往卧房走,方绍伦叫住了他,“敦惠兄,等会再进去吧。”
他擦擦脸上的细汗,犹犹豫豫的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来,沉默片刻,颇有些难为情的致歉,“让两位贤弟看笑话了。”
方绍伦问道,“那个鹤仙公子,怎么还来纠缠你?上次的事还没了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