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行了礼,道:“您醒了,我正准备带郎中去给您请平安脉。”
“嗷!那正好,你们不用过去啦,我自己来了。”宋逸一边说话一边撸袖子,接着便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勾了勾指头道,“我刚刚睡醒了有点想吐,你摸摸我这是咋回事?是不是我最近吃得有点多呀?”
宋逸说着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呢,他最近的确发现自己的胃口变大了,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天天晚上都有那么大的运动量呢?
(/ω\)(唔,好害羞)
见状,郎中也就放下了小药箱,转身又去洗手,周叔则神色担忧地守在一旁,结果外面立马传来了下人的声音。
“周管家,十七王爷来了。”
闻言,周叔脸色一变,转头看了看正歪着脑袋看过来的宋逸,微微弯腰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宋逸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都没听清那下人说的什么,这会儿看周叔神色匆忙也不好打听,便乖巧地点了点头,答:“嗯嗯,你去叭周叔。”
周叔知道府里其他人拦不住齐時,怕他直接冲去找王爷,因此也不再过多停留,转身就离开了。
周叔走以后,郎中这边也一切就绪准备把脉了,坐下来之前他依旧询问了几句:“您已经好久没让我请平安脉了,近来除了恶心想吐以外还有其他不适症状吗?”
宋逸撇着嘴想了想,然后摇头:“木有啦。”
他能吃能跳的,啥毛病也没有,就是偶尔吃多了吃伤了有点恶心罢了。
“哦,那我先把脉看看。”郎中说完便将丝巾搭在了宋逸的手腕上。
宋逸一个人坐着有些无聊,便认真打量起郎中的表情,见他一脸的严肃顿时就不嘻嘻了,心里直打鼓,颤抖着声音问:“把不出来吗?”
郎中低垂着眉眼摇了摇头,沉稳地回:“不,我要把仔细点儿。”免得错报给了王爷。
“啊?”宋逸听后害怕地咬着手帕,哭唧唧,“怎么,我的脉很难把吗,你一会儿不会还要翻书吧?”
“那倒不会,喜脉而已,我还是能掐得准的。”郎中骄傲地答,宋逸这才松了口气,连连叹道,“那就好那就好。”
话音落下,院子里沉默了好几秒,随后便是震天动地的一声“嗷!”
宋逸直接脚踩凳子站了起来,将手帕猛地摔在桌子上,不敢相信地追问:“你刚刚说我是什么脉?”
掐准脉以后郎中显然淡定多了,默默地收拾起脉枕,回:“您是喜脉,算起来就是从您上次怀疑自己有孕后没多久便真的有了。”
只是从那以后主君有点讳疾忌医,没让人再来把过脉,不然他早就发现了。
宋逸呆呆地摆着姿势,用手摸着下巴揣摩,有些担心:“居然已经怀上了,那这些日子我和阿寻搞得那么激烈,孩子不会被晃匀了吧?”
“不会,孩子很健康,而且它又不是蛋清蛋黄,哪里会被摇匀?”郎中听了笑得不行,一边提笔写药方一边回答,末了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连忙心慌地捂住了嘴,然后抬头去看,却发现主君大手一挥早就转身跑了,声音远远地传来,“我要去跟阿寻说这个好消息~”
郎中也乐颠颠地笑,赶紧收拾好东西,他也要准备去领赏了。
宋逸没跑多远便在花园里看见一只拄着拐棍的“木乃伊”,对方显然也瞧见他了,连忙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样子十分急迫。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宋逸护着肚子后退好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谁知“木乃伊”反而跪下了。
“哥夫。”
“我去!”宋逸一听直接害怕得跳脚,又躲远了一些,问,“你到底是谁啊?”
“木乃伊”仰头,眼泪跟泄洪一般流下来,在地面上挪动着膝盖巴巴地哀求着:“哥夫,我求求你跟七哥说一下,让他救救我吧,不然我会被将军府的人打死的。”
那狡猾的周叔说他去通禀王爷,结果就一去不复返了,留他一人在这里受冷落,受孤立。
齐時感觉自己脆弱的内心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因此这会儿逮着他七哥的郎君自然不会放过。
“哥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求你跟七哥说一声吧。”
宋逸听得头大,被他逼得护着肚子连连后退,道:“可是我不认识你七哥呀。”
闻言,齐時哼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拐棍拄着慢慢站了起来,嘴里埋怨着:“不愿意就算了,还撒这种谎来骗我,我看上去很像白痴吗?”
“站住!”宋逸听见那话生气了,追上去拦住他质问,“你说什么呢,我骗你什么了?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