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但是那些猜测他没说,余阿舅心里估計也有数,他没必要添油加醋说些猜测。
余阿舅眉角稍扬,有些自豪的说:“小鱼儿脑子一向好使。”
又问他:“今这事你怎么想,你也跟小鱼儿结婚了,也是我余家的一份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也明白。你比我们见识的也多深,为人处事这方面,我除了阅历比你久点,或许还不如你,你说说你怎么看的。”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余阿舅也明白这事不是巧合,甚至余银落水估计也有他们的手笔。
游雾州也不跟他藏着掖着,直接道:“落水的传闻是被故意揪着不放的,我今天听她们说是因为吵起来才动手的,而且是王嬸子故意挑起是非,才惹得余阿娘动手。我来村里这么久,一些流言也不会传太久,而且我都和小鱼儿结婚了,闲话应该不会太多了,可反而越演越烈。”
“我听村民们说,村支书的位置应该是你的,现在他也快到日子了。你们今天都没在村子里,只有支书家的儿媳妇在,她还恰好是妇女主任。”
余阿舅点点头,“那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咱们从这事中全身而退?”
“我也不是稀罕这个支书的位置,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还想把人当傻子看。”
余阿舅忍不住打量身邊这个男人。
游雾州想一下,“一直揪着王婶子不放,王婶子肯定会仗着柳支书会给她撑底,可若是一直揪着她不放,柳支书估计也不愿意撕破脸,那王婶子就会被放弃,毕竟柳光宗给娘身子都撞坏了。”
“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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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缝袋子的那边,余阿娘突然抽抽,往旁边翻着白眼一倒。
余银赶紧接住她娘,脸刷的一下变白,“娘?娘你咋了,别吓我啊娘。”
余阿娘这一动静可把干活的人吓坏了。
“这是咋了,你娘咋回事啊,余丫头?”
“妈呀妈呀。”
“哎呦我亲娘来,春花这是咋了?”
余银抱着她娘,脸白的吓人,眼眶红红的,向周围的婶子们求助,“婶子们,谁幫我抬一下我娘,我和舅母抬不动。”
“我来,我来。”上午幫忙叫人的赵婶子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来,帮着把人抬起来,放在王桂香背上。
余银在旁边拖着她娘的腿,防止滑下来,然后俩人背着她娘往外走去。
她们走后,在那缝袋子的妇人们窃窃私语。
“春花身体不是挺好的,今咋一下晕了两回啊,这瞅着可真吓人。”
“我看她下午来还有些不对劲,还问她咋不在家里歇着呢。她看了一眼王大花,笑着摇摇头。”
“那不就是害怕她不在,闺女再让人给欺负了。”
“你说那柳光宗小小年纪心咋嫩歹毒,给春华撞成啥样了啊,作孽啊。”
“那不还是随根嘛,你看人家余家那小姑娘,一样的年纪,心可没这么歹毒。”
“我听说那上了年纪的人啊,一旦磕了碰了,都活不太长久了,春花今年可不小吧。”
坐在角落的王大花,听着她们的闲话一言不发,脸色有青转灰再到白。
仔细看,那拿着针的手,还有点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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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银她们刚走没多久,就碰到了过来的余阿舅和游雾州。
见到余阿舅,余银呜呜的哭,“舅啊,娘、娘又晕倒了。”
那哭声,在旁边干活的村民也听到了,看他们的样子,唏嘘不已。
余阿舅还算冷静,连忙将王桂香身上的余阿娘背到自己身上,声音却有些颤抖地说:“快,快去借个推車,我背着她走去卫生院。”
游雾州脸色凝重的拉着惊慌不安的余银,去借推車。
他俩跑了好几家,最后去村长家借了推車。
村长一脸担忧的问,“要不要紧啊,还有啥要帮忙的?”
余银整个人有些恍惚,游雾州还算好点,“不知道,阿舅背着娘她先往卫生院去,我们过来借推车去找她们,家里俩孩子,想让村长您帮帮忙照顾一下。”
“估计回来到晚上了。”
村长抿了抿唇,“快去吧,孩子我们帮忙看着。”
游雾州也不敢耽搁,背着推车上的绳子,一手扶着方向,另一只手牵着余银就走了。
一时间,村子里都知道余阿娘被撞出事来了,余家人带着去卫生院看了。
出了村子以后,没多少脚步,就追上了余阿舅他们。
将余阿娘放在推车上,余阿舅和游雾州两个人换着推,往公社卫生院方向去。
卫生院在镇上公社附近,杨柳村离镇上几十里地路,又推着车走,等走到卫生院,衣服都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