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林老师这个人怎么样?”游雾州问她。
“人挺好,长得也可以,家里也挺不错的。”余银客观评价道。
游雾州有些酸:“你对他评价倒是挺好。”
“他确实就各方面都还可以啊。”余银道:“你看他家里表哥在饭店,姐夫又是工人,大哥也是工人,还有个妹妹也在上学,而且他家里也不穷,他又是个老师,可不就是都挺不错的。”
“那你觉得柳盼娣家里呢?”游雾州抬头看她道。
余银垂着眼,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她家里吧,怎么说呢,爹娘还算能干,但是就是不把他们几个姐妹当亲闺女看,只对那两个小的好,啥都想着那两个小的。”
“当初不还要把柳盼娣卖给老强子,拿彩礼给那俩男娃子买东西吃,偏心的厉害。”
余银这么说着,游雾州就这么看着她,微微挑眉,“那你觉得林老师家里能不能打听到,如果他们结婚了,王大花会不会问柳盼娣婆家要钱?”
被游雾州这么一点,余银想到王大花平日里对自己娘家的做法,她不止偏心自己俩男娃子,还十分偏心她的娘家。
当初还把柳盼娣的工作免费给了她侄子。
这要是真跟林老师成了,那岂不是要把林老师家给榨干了啊。
余银忍不住道:“那他俩这……,柳盼娣以后也太难找了。”
“光林老师愿意没用,还要看林家的态度。”游雾州淡淡道。
“林家的态度……”余银喃喃道,不知想到了什么。
看着思绪有些飘忽。
“你躺着吧,我给你摁会儿。”游雾州拍了拍余银的胳膊,坐了起来。
余银回过神来,把衣服往上掀开露出腰,往床上一趴。
“你说我都能看出来林老师对柳盼娣有意思,她自己估计也能吧。”她臉侧在枕头上歪着,声音有些嘟嘟囔囔的。
“不知道,可能吧。”游雾州倒着瓶子里的药酒,把手凑近鼻尖闻了闻,“这药酒里面泡了什么?”
“就指甲花啊,咱菜地种的的,虎丫包指甲那个。”余银给她解释,“这指甲花泡酒应该是以前传下来的吧,啥都管治,跟那红花油效果差不多,还能哪让咬了也能抹。”
游雾州眼眸微闪,哦了一声。
他给余银像昨天那样揉着,两人没说几句话,余银就慢慢睡着了。
屋里还点着煤油灯,看着昏黄的光线下,看着余银侧着臉睡,嘴唇微微嘟着,看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纯真。
可仅有那的心思,全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游雾州最近这段日子都会在想,是他对余银不够好吗,还是不够体贴呢。
怎么就要走了这一步呢……
夜晚,余银睡的迷迷糊糊,似乎看到男人那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她白嫩的臉颊,缓缓握上她那纤细的脖頸。
声音带着点丝丝寒气与警告:“小鱼,不听话。”
游雾州握着她脖子没用什么力,这么细脖颈,他一手就能握着,仿佛一用力掐着,就像那脆弱易折的花骨朵一样。
不听话的小鱼,是要受到惩罚的。
可是惩罚的太狠,他会心疼,太轻,又怕她长不住记性。
游雾州把余银翻过去,让她平躺着睡好,眼眸顺着握着她脖颈的手微微垂下,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明明是在平常不过的笑容,脸上却异常的平静。
让人看了莫名觉得,像是暴雨来临前的平静假象,但却又好像不止。
似乎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情绪,让人脊背发寒。
被一直盯着的余银,即使是睡梦中,也似乎觉得有些发冷,那中恐慌和惧怕,让她往极有安全的地方凑去。
然后,游雾州怀里就多了人她,还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
游雾州被她这一举动觉得好笑,他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松开了握着她的脖颈,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
然后给她盖好被子,从床上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后院里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
游雾州很早就醒了,他听着鸡叫,然后听着上工号子响起。
他就一直盯着余银看着,往常余银都要赖一会才起来,今天竟在号子响起第一声就睁开了眼。
游雾州眼眸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收回。
余银睁眼就对上了他那个发寒冰冷的眼神,缓缓僵住。
她又很快地闭上眼睛,心跳得很快,但又在努力地克制着不敢让跳太快,怕动静太大,游雾州察觉到她在不安。
他为什么会那个眼神看着自己?
昨晚她好像听到了游雾州说的话,那不是做梦。
余银瞬间打了个激灵,她怕游雾州看出来,举起胳膊裝作伸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