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歌合上电脑:"那太便宜他了。"
她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个黑色行李箱。箱子打开后,陈志强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整齐地摆放着绳索、针剂、手术刀和各种他叫不出名字的工具。
"你要折磨他。"这不是疑问句。
沈轻歌拿起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马国栋欠她的欠所有女孩的,我会一针一针讨回来。"
陈志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停下吧……你已经毁了整个网络,剩下的交给我……"
沈轻歌轻轻挣脱:"太迟了,陈队长。"
两人沉默对峙。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忽远忽近。
"我看了你的档案。"陈志强突然说,"确切地说,是沈芊芊的档案。"
沈轻歌挑眉,示意他继续。
"你曾在一位校报主编发表的《我梦想中的法治社会》评论过。"陈志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很难想象同一个女孩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轻歌接过纸,上面是原主清秀的字迹:【法律的尊严在于它平等地保护每一个人。当弱者受欺而强者逍遥时,法治就成了空谈……】
纸上还有泪痕。
"她在生命最后时刻改变了想法。"沈轻歌将纸折好放回陈志强手中,"当法律成为暴行的遮羞布时,私刑就是最后的正义。"
陈志强攥紧那张纸:"她?那你呢?你的正义又是什么?"
沈轻歌转身望向窗外:"我只是个执行者。"
窗外,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
慈善晚宴如期举行。君悦酒店水晶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马国栋穿着定制西装,胸前别着"爱心大使"的徽章,正与几位政府高官谈笑风生。
没人注意到一个服务生模样的年轻人悄悄溜进了控制室。五分钟后,当马国栋走上讲台准备致辞时,所有大屏幕突然切换成了那段罪恶视频。
"……这批货成色不错,十六到十八岁,都是处女……"
"……老规矩,三成给郑厅长……"
"……不听话的就关地下室,饿几天就老实了……"
会场瞬间炸开了锅。马国栋脸色煞白,疯狂地对着工作人员吼叫:"关掉!快关掉!"
但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所有出口同时落锁,窗帘自动闭合,灯光骤然熄灭。黑暗中,不知是谁尖叫起来:"有人死了!"
应急灯亮起时,人们惊恐地发现马国栋不见了,讲台上只留下一摊血迹和一枚染血的鸟爪徽记——沈轻歌的标志。
三天后,陈志强带队冲进马国栋的郊区别墅。眼前的景象让即使见惯血腥场面的刑警们也忍不住干呕——
马国栋被吊在别墅正门的水晶吊灯上,赤身裸体,全身布满细密的针孔和烫伤。
最诡异的是,他脸上凝固着极度痛苦的表情,嘴角却被缝合出一个夸张的微笑,就像……李家村祠堂里那些尸体一样。
别墅客厅的电视循环播放着马国栋的"临终忏悔",详细交代了二十年来经他手贩卖的妇女儿童名单,以及所有涉案官员的受贿证据。茶几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十个U盘,每个都标注着人名和职务。
陈志强拿起最上面的那个,标签写着“郑国涛”。
一周后,一场席卷全省的打拐风暴开始了。
从省厅到基层,三十多名官员落马,十几个长期活跃的人贩集团被连根拔起,近百名被拐妇女儿童获救。
媒体称之为"法治的胜利",但陈志强知道,这场胜利沾满了鲜血。
风暴中心的那个人,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春分这天,陈志强独自驱车来到李家村。
祠堂已经废弃,李铁柱家的废墟上长满了野草。他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仰头看着粗糙的树皮——一年前,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是在这里消逝的。
树下摆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压了块小石头。陈志强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份手写的自白书和一把钥匙。
自白书详细记录了"沈芊芊"这半年来所有的复仇行动,包括每个人的罪行和惩罚方式。钥匙下面贴着小纸条:【青龙山12号储物柜,所有原始证据。】
末尾写着:【现在,轮到法律了。——沈芊芊】
陈志强读完,抬头环顾四周。
微风吹过槐树新长的嫩叶,沙沙作响,仿佛有人在低语。
远处山坡上,他似乎看到一个穿白裙子的身影一闪而过,但定睛看去,只有一株开满野花的山楂树在风中轻摇。
回到县城后,陈志强做了一件事——他将所有被救女性的故事整理成书,取名《槐树下的证言》。
书出版后引起轰动,直接促成了《反人口贩卖法》的修订。
而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维度,系统提示音响起:“SSS级怨气净化完成,获得满分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