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和王招娣吓得抱成一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快摆香案！"张神婆指挥道，"再拿一碗黑狗血来！"
王招娣手忙脚乱地准备东西，没注意到张神婆偷偷往自己眼皮上抹了点药膏——这能让她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其实就是利用药物产生幻觉，更好地骗人。
第32章 被拐卖的大学生（6）
香案摆好，张神婆开始摇头晃脑地跳大神，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跳着跳着，她突然僵住了——这次不是演戏，她是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
在屋角的阴影里，静静地站着一个白衣女子，长发披散，正用一双黑洞般的眼睛盯着她。更恐怖的是，那女子的脚尖是朝后的！
"啊！"张神婆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因为她发现那个"女鬼"正在对她笑，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屋里的其他人看不到这一幕，只看到张神婆突然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大、大仙饶命……"张神婆跪下了，拼命磕头，"我这就走，再也不骗人了..."
王招娣又惊又疑："神婆？你咋了？"
张神婆充耳不闻，继续对着空气磕头，额头都磕出血了："饶了我吧！那些事儿都是他们逼我干的！我从来没想过害那些姑娘啊！"
一阵阴风突然吹灭所有蜡烛，屋里顿时陷入黑暗。王招娣和李铁柱的尖叫声中，有什么东西"咚"地倒在地上。
当王招娣重新点燃蜡烛时，发现张神婆瘫在地上，两眼圆睁，嘴角扭曲——已经吓死了。
"啊！"王招娣的惨叫划破夜空。
百米外的树梢上，沈轻歌摘下了面具，将藏在袖子里的镜子收回口袋。这些简单的小道具加上一点心理学技巧，效果出奇地好。
"第二个。"她在心里默数。
回到小屋，沈轻歌发现周卫国正在和一个人低声交谈。她立刻警觉地握住腰间的刀。
"别紧张，是陈队长。"周卫国介绍道，"他坚持要见你。"
陈志强站起身，沈轻歌注意到他左腿有点跛——战场留下的伤。他的眼睛很亮，目光直接而坦率，在这个年代很少见。
"情况我都了解了。"陈志强开门见山，"但杀人解决不了问题。"
沈轻歌挑眉："那什么能解决问题？法律？"
"给我时间。"陈志强递过一个文件袋，"这里面是县里人贩网络的初步调查，但证据不足，上面还有保护伞。"
沈轻歌翻开文件，里面是十几张照片和手写的资料。其中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被红笔圈了出来——马国栋，县政协委员，优秀企业家，暗地里却是人贩集团的头目。
"两周。"沈轻歌突然说。
陈志强一愣："什么？"
"给你两周时间走正规程序。"沈轻歌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到时候没有结果..."
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陈志强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你们掌握的证据。"
沈轻歌看向周卫国，老人点点头，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账本副本、我这些年收集的资料，还有几个受害者的口供——她们有的已经神志不清了。"
陈志强郑重地接过箱子："我会尽力的。"他转向沈轻歌，"别再杀人了，好吗？"
沈轻歌不置可否，只是问："张翠花呢？那个骗原主……骗沈芊芊的女人。"
"在县城，我已经派人盯着了。"陈志强说，"她近期会回村探亲。"
一丝寒光闪过沈轻歌的眼睛："很好。"
陈志强离开后，周卫国忧心忡忡地看着沈轻歌："你真要等他两周？"
沈轻歌望着窗外的飞雪："我给了他机会，但复仇不会停止。"
她拿出一张纸，上面列着十几个名字："这些是直接伤害过沈芊芊的人。陈志强的法律管不了这么细。"
周卫国看着名单，叹了口气："李铁柱已经疯了，王招娣吓破了胆，接下来是谁？"
沈轻歌的手指停在一个名字上："赵有福的独子赵小宝。"
一阵狂风吹开窗户，卷着雪花扑进来。沈轻歌没有去关窗，而是任由寒风吹拂她的面颊。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原主的记忆碎片——那天被张翠花骗进黑车的情景：
"芊芊啊，女人都是要嫁人的。"张翠花笑眯眯地递过一杯甜水，"嫁给谁不是嫁？山里人实在，不会亏待你..."
原主天真的笑脸在记忆中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铁链、殴打和无尽的黑暗。
沈轻歌猛地关紧窗户，玻璃映出她冷峻的面容："血债必须血偿。"
风雪更大了，仿佛在回应她的誓言。
远处村子里，不知谁家的狗突然狂吠起来，接着全村所有的狗都开始叫，像在警告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