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歌心中猛地一紧。她哪里清楚宁莞是怎样打赢那场战役的呢?系统仅仅提供了大致的背景信息,根本没有详细的战斗过程。
就在她绞尽脑汁思索该如何应对之时,秦墨突然开口说道:“高大人有所不知,将军头部受了重伤,医者特意嘱咐,不宜过度用脑。倘若大人有兴趣,末将可以代为讲述。”
高德忠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酒过三巡,高德忠借口不胜酒力,起身告退。沈轻歌也趁机离席,独自朝着营地边缘一处小土坡走去。
站在这个小土坡上,整个军营的布局尽收眼底,远处连绵的山脉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犹如一头头蛰伏的巨兽,沉默而又充满威胁。
“将军的伤可好些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沈轻歌连忙转身,只见一位身着素色长袍的年轻女子静静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一个医箱。
她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眉眼如画,气质出众。
系统资料在沈轻歌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便是军医云芷,她是宁家旧部的遗孤,医术十分高超。
“已无大碍。”沈轻歌简短地回答道,心中却有些不确定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这位军医。
云芷轻轻走到她身旁,目光犀利而敏锐:“将军的脉象颇为奇特,并不似寻常的颅伤症状。更为奇怪的是……”
她压低了声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将军似乎遗忘了许多事情……”
沈轻歌心中一震。没想到这个军医竟然如此敏锐,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
“我确实有些记忆模糊。”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云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突然从医箱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这是舒筋活血的药丸,将军每日服用一粒,有助于身体恢复。”
沈轻歌接过瓷瓶,仔细一看,发现瓶底刻着一个小小的“宁”字。
“这是……”
“这是老将军的秘方。”
云芷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缅怀,“当年宁家满门忠烈,只留下将军一人。云芷虽是女子,却也深知知恩图报,明白‘恩义’二字该如何书写。”
这番话意味深长,沈轻歌刚想要进一步追问,远处突然尖锐地响起了号角声——敌袭警报!
她本能地伸手按住剑柄,身体在思维做出反应之前,已经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
仿佛宁莞的身体有着自己的意识,瞬间就切换到了战斗模式。
“北狄夜袭!”秦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清晰而又急促,“保护将军!保护监军大人!”
沈轻歌毫不犹豫地快步朝着主帐方向冲去,途中与一队如鬼魅般出现的北狄骑兵迎面相遇。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下意识地拔剑出鞘,一个漂亮而凌厉的横斩,为首的骑兵便惨叫一声,应声落马。
在战斗的瞬间,沈轻歌凭借着宁莞身体所具备的战斗本能,迅速判断出敌军的薄弱之处。
几个灵活的腾挪跳跃之间,她已经成功突破了敌人的包围,来到了主帐之前。
此时,高德忠正惊慌失措地躲在帐内,看到宁莞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将军!这些蛮子……”
“待在这里别动!”沈轻歌厉声喝道,随即便转身迎向了如潮水般冲来的敌兵。
接下来的战斗,对于沈轻歌而言,仿佛是一场行云流水般的演绎。
沈轻歌只需在一些关键的时刻稍作引导,就能让这具身体发挥出惊人的战斗力。
战斗仅仅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来袭的北狄骑兵眼见形势不妙,丢下十几具尸体,便仓皇逃窜而去。
而铁鹰营这边,只有数人受了轻伤,并无一人阵亡。
“将军神勇!”士兵们激动地欢呼起来,声音响彻夜空。
沈轻歌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次的袭击实在是太过蹊跷了,恰巧发生在监军到来的当晚,而且来袭的兵力如此薄弱,根本不像是一场真正有预谋的进攻,反而更像是……一次试探?
她下意识地看向高德忠,发现这位太监脸上虽然还残留着惊慌的表情,但在那之下,却隐隐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之色。
“高大人受惊了。”沈轻歌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北狄贼心不死,如此情形,末将恐怕要推迟回京的行程了。”
高德忠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仿佛被人戳中了内心的隐秘。
当晚,沈轻歌紧急召集秦墨和几位心腹将领,在营帐内秘密议事。
“今晚的袭击绝非偶然。”她神色严肃,直截了当地说道,“北狄人是如何得知我军布防的薄弱点?又是怎样巧妙地避开巡逻的士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