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苏玉瑶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娘还说了，让你别急着死，这好戏啊，才刚刚开始呢。”小翠说完，得意地转身离去。
苏玉瑶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她完了，彻底完了。
沈婉凝不仅没死，还成了“仙女”，而她，却成了阶下囚，连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将她彻底吞噬。
宫中因为苏玉瑶的倒台，确实进行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洗牌。
那些曾经趋炎附势，如今树倒猢狲散的奴才，被清理了一批。
清宁殿的用度赏赐，流水一般地送进来，比之当年中宫全盛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轻歌则趁此机会，不着痕迹地将一些“自己人”安插到了各处要紧的位置上，这些人自然都是经过她空间暗中“点化”或者用利益捆绑的。
她并不急于求成，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慢慢进行。
死牢的阴冷，远不及苏玉瑶心头的冰寒与绝望。
她日日夜夜忍受着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脸上的伤让她痛不欲生，而小翠时不时带来的“好消息”，比如皇上又赏赐了皇后什么奇珍异宝，比如皇后又提拔了哪个忠心的人，更是让她几近崩溃。
而沈轻歌，此刻正享受着胜利的果实，她的复仇，正有条不紊地，一步步推向更深处。
这盘棋，她才刚刚开始落子。
第90章 被做成“美人榻”的白月光皇后（9）
“神迹”之后，宫中对沈轻歌的敬畏达到了顶峰。
萧景琰亲自将那枚象征后宫至高权力的凤印，郑重地交回她手中。
“婉凝，这凤印，本就该是你的。”
沈轻歌微微垂眸，接了过来，指尖触及冰凉的金属，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陛下厚爱，臣妾愧不敢当。只盼能为陛下分忧，护好这后宫安宁。”
“你能安好，便是为朕分了最大的忧。”萧景琰痴痴望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凤印重归，清宁殿真正成了后宫的中心。
次日，沈轻歌便召见了后宫位分在嫔以上的妃嫔。
曾经被苏玉瑶压得喘不过气的德妃、贤妃等人，战战兢兢地行礼，大气不敢出。
“都起来吧，赐座。”沈轻歌声音温和，却自有威仪。
她目光扫过众人，几个曾依附苏玉瑶，狐假虎威的小角色，此刻面如死灰。
“苏贵妃……不，苏氏之事，想必各位妹妹都听说了。”沈轻歌端起茶盏，轻轻拨了拨茶叶，“本宫大病一场，险些魂归离恨天，所幸得神灵庇佑。”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后宫，是皇上休憩的后苑，不是某些人争权夺利，构陷她人的战场。以前的事，本宫可以既往不咎，但从今往后，若再有谁心思不正，休怪本宫无情。”
一番话，软中带硬。
那些曾受苏玉瑶欺压的妃嫔，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和感激。
而几个苏玉瑶的旧党羽，则是冷汗涔涔。
沈轻歌又安抚了几句受过委屈的，赏了些东西，敲打了几个不安分的，恩威并施，不过半日，后宫风气已然一新。
小翠站在她身后，看着自家娘娘三言两语便将这后宫理顺，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
“娘娘，您这一手，可比那苏贵妃高明太多了。”私下里，小翠忍不住赞叹。
沈轻歌淡淡一笑：“不过是借势而为。她们怕的不是我，是‘神迹’，是皇上的态度。”
后宫安稳了，沈轻歌的“手”，便开始不着痕迹地伸向了前朝。
萧景琰对她如今是言听计从，每日下朝后，总要来清宁殿坐坐，甚至会将一些奏折也带过来，美其名曰“与皇后共商国事”。
沈轻歌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
她并不直接干预，只是在萧景琰批阅奏折时，偶尔会“无意”间瞥见一两份，然后蹙眉道：“陛下，这份奏疏所言之事，臣妾仿佛……在神启中见过些许端倪。”
萧景琰立刻来了精神：“哦？婉凝快与朕说说！”
沈轻歌便会结合奏折内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预兆”，或指出某个官员“恐有不忠之举”，或暗示某项政策“似与天意相悖”。
她挑的，多是那些忠心有余、能力不足，或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平庸之辈。
比如户部侍郎王守仁，是皇帝的潜邸旧臣，忠心耿耿，但为人迂腐，理财能力实在堪忧，户部账目一团乱麻。
“陛下，”沈轻歌柔声道，“臣妾梦见金龙吐珠，却有乌云遮蔽，恐与国库钱粮有关。那位王大人……臣妾并非说他不好，只是，他似有心无力，恐难承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