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灌输"家务都该女人干。男孩做不好这些。你这么懒,以后婆家都不要"。
手机没普及的年代,这些观念早渗进骨子里。
从前觉得委屈的事,都默默咽下了。
14岁跟着同村大姐去北京进厂。
她不识字但肯干,一年就升小组长。
父母守着七亩地不愿闯荡。
大哥二哥两年间相继结婚,催她帮衬家里。
白班渐渐转成夜班。硬生生熬得双眼红肿流脓。
打电话哭诉时,父亲说不会坐火车,托同村人带回。
父亲看着4000块工钱,满意收进口袋。
临时叫来村医,酒精烫过的镊子挑开眼皮,敷几片药就算治完。
没得到医治,眼睛遇强光就直流泪。
19岁那年,媒人介绍了三家对象——都是兄弟里的老大。
母亲却说:"父母都偏心小的。"非要找排行最小的。
她信了,父母点头后,嫁给了兄弟里的老四。
父母偷偷收下2000块彩礼,没给她。
嫁过去才发现:丈夫的哥哥们都有父母帮衬彩礼,只有他的钱全是苦力攒的。
丈夫排行最小,公婆年纪大,生了女儿自己带。
好在丈夫踏实肯干,积蓄全交给她。
丈夫是粉刷工,每次回娘家,都被要求免费刷完四间房。
他闷头干完所有活。
父母却极抠门。过节送的礼盒全扣下,吃饭时只让女儿吃自己带的菜,还逼她做饭。
丈夫忍着气,后来一年只来一次。
她心里明白父母没给丈夫面子。只能回去轻声安慰。
女儿上小学时,她为给孩子更好生活去工地做小工。
每天挣十块八块补贴家用。手头渐宽,连父母的不公平都顾不上了。
四十二岁那年,丈夫在工地出事。
同村人拉回遗体,没讨到一分赔偿。
同年女儿初二突然高烧。
她强撑精神从乡镇医院转到市级,最后到省级医院查出脑炎。
再次陷入绝境。村民捐钱帮忙料理丈夫丧事。
向父母借钱时遭冷脸:"治好了也是瘫子,何必花冤枉钱?生死由命养着吧。"
父母毫无怜悯,整天咒骂:"男人短命没出息。"
甚至当着孩子面劝改嫁:"别连累我们。"
这次争吵让她彻底死心。
终于确认:父母真的不爱她。
后来女儿不想拖累母亲,跳楼自杀。
原身彻底崩溃,喝农药结束悲惨一生。
她只盼远离原生家庭,自己活出精彩人生。
第37章 被父母忽视的70后小透明2
苏澄压住心头的苦涩感,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原身一直是个努力上进的女孩,只是精神被打压得太厉害,始终跳不出禁锢。
眼下正值小麦收割季,农忙结束后,又要回纺织厂去了。
她学着原身听话的姿态,慢慢走到母亲跟前:"妈,我回去煮绿豆汤,省得待会中暑。"
"去吧,少放点糖。别光顾着玩,煮好就放凉盛出来。"贺秀秀拧着脸子,头都没抬,絮絮叨叨继续干活。
苏澄用手遮住头顶的太阳光,勉强睁着眼睛往家走。
"姐~姐~回来啦!"三弟苏良年扑上来抓住她胳膊,"姐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倒水!"
他眼里挂着担忧,转身飞快跑进屋里。
苏澄身子发沉,没力气阻止。
原身这个三弟性子最软和,平日总抢着做家务,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她。
进屋后,她慢慢瘫坐在沙发上。
头顶吊扇呼呼转着,凉风扑在脸上,这才缓过些劲来。
四弟苏庆年见姐姐回来,悄悄走到旁边。
他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把沾湿的凉毛巾轻轻贴在她脸上。
苏澄感受到一阵清爽,舒服得闭上了眼,一时顾不得说话。
"姐~喝水。"苏良年瞪圆眼睛,捧着陶瓷茶缸凑过来,还未变声的小奶音黏糊糊的。
苏澄接过茶缸,顺手捏了捏他的小肉脸:"良年和庆年真是长大了,知道心疼姐姐了。"
"姐姐对我们好,我们也对姐姐好。"旁边的苏庆年跟着接话,童声脆生生的。
稍作休息后,她把泡好的绿豆淘洗干净。
铁锅在土灶上咕嘟咕嘟煮开,土墙缝里渗出的霉味混着灶火的热浪,瞬间逼出满身大汗。
两个弟弟像左右护法似的举着蒲扇,凉风卷着柴火灰扑在脸上,倒也不算难熬。
晌午父亲他们蔫头耷脑回来时,餐桌摆着一排绿豆汤。
苏逸珍抄起碗连灌三碗,又抢先把剩下的灌进自己军用水壶,挪到堂屋最里的红木沙发上等开饭。
大哥苏建年刚咽完最后一口,见桌上汤碗全见了底,咂着嘴冲进厨房舀了瓢井水。
幸亏苏澄和弟弟们提前喝了碗,这会儿倒也不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