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相信我看见的……那又怎样……”
黎之澜解锁手机,熟悉的嗓音充斥着宽敞的房间。
“你录音我!”俞榆震惊的指着他,但很快她又恢复如初,双手抱胸往屋里走,“那只是拒绝黎琛的说辞,做不了真的。”
刚走没几步就被人拦住腰肢,后背撞上坚硬的胸膛,“可我当真了。”
温热的鼻息萦绕在脖颈,俞榆的心颤了颤,有些痒。
“那是你的事。”她用力掰开他的手臂,将他往门外推,“你走吧。”
“姑姑不打算对我负责了吗?”黎之澜小指勾上她的尾指。
俞榆语气很平静,撇开缠绕的手指:“都成年人了,睡了就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倒是你,以后也别叫我姑姑了,我已经和你们黎家没有关系了。”
这句话她早就想跟黎之澜说了,但一直找不到机会。
“好啊。”黎之澜弯起唇角,笑眯眯应下。
俞榆还有些纳闷他怎么这么快答应,结果下一秒就听他说,“姑姑不想当姑姑,是同意做我妻子了?”他卡了下壳,一字一句道:“不对,是俞、榆。”
她哪有!算了。
“你不要偷换概念。”
“好,我不偷换。”黎之澜上前一步,脚尖抵上她的,“那姑姑同意了吗?”
俞榆愣了愣,同意什么?
随即反应过来是他早上的话,脸上一热,后退了几步,指着他刚抬起的右脚扬声道:“我警告你,你别过来,不然我就报警了。”
说罢,她一跨两个阶梯的跑上了楼。在门锁上之前,她扬声朝下面说:“把你那些不堪入眼的画都给我销毁,还有那些东西也一起扔了吧。”
反正她也用不上了。
不等黎之澜回答,她就关上门。
后天一早的飞机,明天还要去花摊帮忙,俞榆只能趁着这个时间收拾行李。
虽然来渭哩的时间不长,但东西却不少,新增的大多都是黎之澜送的。俞榆想着反正以后不会见面,干脆一起打包回去。
总要留个纪念。
余光瞥见阳台开着灯,她走过去,才发现是楼下阳台的灯。
他还没走?
下面的灯蓦地灭了,黎之澜从里面走出来,正巧回头看向二楼窗台。
还没对上视线,俞榆就猛地窜进屋,将窗门关上,随即又把灯关了。
她弓着背,侧躺在床上,胸脯起起伏伏,大口喘息着。思想斗争几下,终是叹了口气,睡觉。许是今天情绪变化太大,耗干了力气,刚沾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俞榆就醒了。她上街将行李寄走,随后径直去了花摊,只是还没走到,就听见几声争吵。
“前几天那个姑娘呢?给我把她叫出来!”
穿着POLO衫的中年油腻男子,一甩手就将摊子上的花推到地上,棕色凉鞋在上面狠狠踩了踩。
刘知春还打着石膏,想去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在一旁求着他别踩了。
俞榆震惊的走上前,推开人群,疑惑问道:“怎么了?”
中年男子瞧见了她,下巴上台,啐了口唾沫吐到她脚边,“你他娘的终于来了,老子今天就要来教训教训你这个奸商!”
第25章 姑姑,别走我不能没有姑姑
俞榆还在状况之外,有些心疼的看着地上的花。她眉心微拧,挽起袖口,想捡起来些,却被男人死死踩住。
“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姓李!”男人怒目圆瞪,从俞榆的视角看向她,只能看见他鼓起的啤酒肚。
从旁人口中得知,男人叫李宏,是个本地人。
“怎么回事啊,知春姐。”
俞榆靠着刘知春,偏头听她发愁道:“李宏说你把花硬塞给了一个对花粉过敏的人,现在那人病危了,要我们赔钱呢。”
“赔多少?”她看见刘知春比了个“五”,心一松,以为是五万块,她给就是了。结果下一秒就听她说,“五百万。”
俞榆眼皮一跳,狮子大开口也不带他这么开的啊。
刘知春一脸愁容,想着去阻止男人砸摊子,可因为残废的腿,动一下就疼的要命。
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有些商户的直播还没关,也不知道照没照进去。
“我怎么可能白送别人花,就算是我送了,可她自己花粉过敏关我什么事?”俞榆细声解释。
“臭娘们,别在那叽叽歪歪的,赶紧说这事儿怎么办吧。”李宏突然扬声道:“我老娘现在在ICU里躺着呢,我们家可掏不出那么多钱。”
他那边的帮手也匆匆赶来,指着俞榆的鼻子就开始哭丧,“哎哟,我可怜的老母哟,就是被这种无良商家害进了ICU。我家老母花粉过敏,不可能自己去买花,一定是他们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