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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出没,群臣小心!(八字不合,压倒再说)(89)+番外

见到它,安平又忍不住想起齐逊之,她还记得两年前的这个时节,他坐在场边,用宽大的衣袖遮着眼帘笑着揶揄她:“白日宣淫非君子也,殿下,可需微臣回避?”

如今物是人非,连回忆也觉得艰难。这宫里遍布他的印记,想要忘记,谈何容易……

“陛下……”

安平转头,圆喜站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探子送消息来了。”

她立即转身:“快说!”

“有个从西域来的商队刚刚进了京城,其中有位公子与齐少师十分相像。奴才知道陛下心急,已经派人去查看了!诶?陛下您……”

圆喜蓦然顿住了话头,因为安平已经翻身上马,朝宫外方向奔驰而去。他急得差点跳脚,若是小皇子出了什么事,太上皇和太后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啊!!!

夕阳刚刚隐去,京城繁忙稍减。安平一向衣着素淡,即使驰马而过,倒也未曾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疾风许久不曾出来,蹄子撒得颇欢,安平顾及腹中胎儿,小心控制着速度,才没让它太出格。

从西域入城只会从西城门进入,她一路直朝西而去,奈何从宫城到城门距离很远,几乎绕了大半个京城,花费了不少时间。

远远的,似乎听到了阵阵驼铃,再往前而去,真的看到了一支商队。

安平忽然近乡情怯,勒住了马,不敢再往前。

那是支庞大的商队,近几十只骆驼驮着小山般的货物缓缓而来,安稳而淡然,仿佛无论什么也打乱不了它们的步伐。

后面跟着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年老的车夫,一副标准的西域面孔,再往后则是一队配着刀剑的看护。

安平驾着疾风退到路边,静静地看着商队过去,眼睛紧盯着马车。

傍晚风大了些,车帘时不时被掀起,可以看出里面坐了不止一个人,待看到马车侧面,原来窗格上的布帘被掀开了。安平只看到其中一人一身白衣,顿时心提到了嗓门。

似有感悟,那人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目光澄澈的近乎天然,一张宛若出水芙蓉般的脸,粉雕玉砌,全然不似男子,可明明就是个貌美少年。

安平微微垂目,惋惜地叹了口气。对方倒愣了一下,大概是第一次被人看了之后还露出这般失望的神情,顿时脸白了几分,气恼的一把扯下了帘子。可又觉得有些不甘心,再揭了帘子去看,发现已经不见那女子了。

“在看什么?”下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少年低头,看着横卧在车内的男子,他的身上盖着厚厚的羊绒毯,脸色苍白,眼睛却又黑又亮,宛若辰星。少年不愿被他知道这丢脸的事,便摇了摇头,转移话题般问旁边的人:“他怎样了?”

旁边一共三人,都围着躺着的男子跪坐着,俱是外族打扮,开口也是叽哩哇啦的一串外族话,时不时地指一指躺着的男子,又时不时地比划几下。

少年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对男子道:“大哥,你也太心急了些,不过大夫说你的伤已不会危及性命了。”说着俯身为他掖了掖毯子,兄弟感情似乎十分要好。

下方的男子笑了一下,却自然而然地偏了一下头避开了他的手,低声道:“入城没有?”

“刚刚入城,如今我们可是要寻个客栈住下?”

男子沉思了一瞬,又转头看向他,眼神很温柔,用商量般的口吻道:“我袖中有块玉佩,你拿去找我的朋友,我们住去他那里好了。”

少年听了这话忽然脸冷了下来,一边照着他的话去他袖中摸玉佩,一边近乎阴鸷地道:“你太狡猾,我需防着!免的去了你的朋友那里,你便趁机将我赶走了!”

说话间他已摸出了那玉佩,正反翻看了一遍,纳入了袖中:“大哥就好好待着吧,只要我活一日,绝对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男子忽然笑出声来:“你自己还在逃亡呢,拿什么照顾我?”

少年像是被说到了痛处,猛然扯着嗓子嚷嚷起来,一大通外族话像是石块一样砸下来,叫人躲闪不及。

男子似乎行动不便,只能勉强抬手捂住耳朵,高声道:“行了,行了,你再嚷嚷,整条大街都知道你是西戎人了!”

少年一怔,不甘不愿地闭了嘴。男子摇头叹息了一声,偏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商队挑了个大客栈住下了,少年恢复原状,对男子恭恭敬敬。听他说要一间朝大街的房间,便立即叫老板挑了个能俯瞰京城大街的房间。

可惜男子只能躺着休息,无法真的去看风景。

少年因为忙着去售卖货物,好几天都没有来打扰他。只有随身伺候的三个大夫和客栈里的小二会每日会出现。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有意,每次小二来送饭送水竟然都不跟他说话。

男子自然明白是少年的意思,也不勉强,每次都十分配合。渐渐的,大夫和小二都放下了戒心,有次发现他坐在窗边看着街道也没有说什么。

男子知道时机成熟了,便有意无意地开始与小二说话,都是趁着那些大夫不在的时候。小二起初还是带着一丝戒心的,但见他无非是打听一些官宦人家的闲事,并没有提什么要求,也就不在意了。

“小二哥,街上往来这么多官家的人,可是有什么大事要办?”男子一身白衣,形容枯槁。正坐在窗边,似乎没什么力气,头还靠在窗棱上,看见小二进来,朝窗外歪歪下巴,问了一句。

小二闻言凑到窗前看了看,笑道:“哦,听闻皇帝陛下喜事近了。”

“喜事?”男子愕然地看着他。

“是啊,就在初六,没几日了。”

“……”男子忽然没了声音,明明还好好的坐着,却像是一片绿叶,迅速地枯黄下去,整个人都失了神采。

小二见了无端有些害怕,便想退出去,谁知那男子又忽然道:“等等,小二哥。”

他顿住,便见那男子从腰间取出一枚金灿灿的牌子递了过来:“劳你连日来悉心照顾,我身上并无银两,这件东西是金的,拿去当铺当了倒还能换些钱,权当是给小二哥的谢礼吧。”

小二原先见他掏出东西来还以为是要贿赂自己帮他离开这里,想到少年的吩咐,下意识便要拒绝,不想他只是为了道谢,心不免就动了。

终究按捺不住上前接过,果然是沉甸甸的一块金子,虽然看不明白上面刻得什么花纹什么字,但料想应当很值钱才是。

“那就多谢客官了。”他忙道了谢,喜滋滋地揣着牌子出门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筒子对安平忽然接受婚事不理解,本来不想解释,毕竟前后交代了那么多,以为是很好理解的事情,现在想想还是叨叨两句:

首先,如崇德陛下说言,这里毕竟是男尊国度,不是青海,之前她放纵不羁是迷惑政敌的假象,但造成劣迹斑斑也是事实。做上皇帝后虽然回归了庄重,但不久前还弄了个穷兵黩武的名头,现在更加要注意影响。不是所有皇帝都能为所欲为的,何况还是女帝。二老为女儿地位稳固着想,才不愿让她有任何落人口柄的话题,这点安平心知肚明,所以她才会为自己所处的位置感到悲哀。

其次,她本身并不知道刘绪跟郡主有暧昧,同时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即使收到齐逊之有可能没死的消息也没有取消婚事,这个还是看后文吧~~

最后想说的是,安平虽然腹黑强大又足智多谋,但是真正投入感情也不过初次,面对心爱之人辞世的打击,总会有些疏忽。看不到图

说到底她是人,不是神~~

六九章

秦樽与焦清奕结伴从酒楼出来,俱是愁肠百结的模样。

皇帝行将大婚,刘绪成了新郎,在齐逊之音信全无的时候。

秦樽是知道齐逊之与安平的事的,加上多饮了几杯,免不了要跟焦清奕抱怨:“庆之这是趁人之危啊!没见过有人做兄弟像他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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