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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出没,群臣小心!(八字不合,压倒再说)(88)+番外

安平闭了闭眼,无奈道:“那至少给女儿三个月的时间……”

“不行!最多给你半个月,你若是连这点小伤痛都扛不住,还谈何天下!”崇德陛下硬起心肠,甩袖大步朝外走了。

东德陛下担心他的身体,安慰地拍了拍安平的手背,起身跟了过去。

安平静静地坐着,想到在他葬骨他乡之际,自己即将一身红妆嫁与他人,忽然心口顿空,最后的最后,居然无悲无喜。

大概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所处的位置难过,但也是最后一次。太过理智是种优势,可是这种优势有时也会伤人伤己。

她曾想过他若死了,她会好好活着,他能回来,她会更加爱他。可如今他真不在了,她却只能将他葬在心底,不给任何人惊扰……※刘太傅知晓刘绪被齐逊之救了的事情,并没有反对他的决定,但却重重地叹了口气。大概是想到了他的以后,毕竟安平陛下的心思不在他身上。

第二日收到安平同意的消息后,刘绪奉召入宫,经过齐府时,心里一阵一阵的愧疚难堪。父亲说齐大学士已经知晓安平陛下怀的孩子是齐家的,如今要嫁的人却是他,只怕闻讯后会十分难受。

大概这场婚事会让所有人都陷入复杂的关系中去,但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

他已不指望安平会对他有意,也不敢像以前那样直接表露对她的感情。齐逊之是一座高塔,横在二人中间,他只能敬重安平,守护安平,除此之外,任何一点旖旎的念想都只会让他自责内疚。

路过御花园时,远远地看到前面走来两人,他停下步子,忽然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萧竚与昭宁刚刚来与安平道别,临行前又去见了太上皇,崇德陛下挽留了二人,理由是安平即将大婚。

窄窄的一条小径,昭宁看到刘绪在对面,再也走不下去了。萧竚见状,觉得有必要让二人说些话,便朝刘绪点了一下头,转身先走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她走过来,刘绪只好自己走上前去。昭宁的视线看着别处,余光看见他素白的衣裳越来越近,只好又转过头来。

“郡主。”

她点了一下头,大约是实在无话可说,只看着他的衣裳道:“第一次看你穿白衣。”

刘绪眼神黯然:“为子都兄穿的。”

昭宁一时无言。

“庆之自归京后还未曾问候过郡主,却不知上次可有受伤?”

“没有。”昭宁忽而觉得气氛压抑,干脆举步就要越过他朝前走:“听闻你与陛下即将完婚,恭喜了,只是不能留下喝喜酒了,抱歉。”

刘绪垂着头,看着她的衣摆拂过自己朝后方去了。

然而没几步,她的脚步又停下来,猛然转身,怒气冲冲地道:“兄弟生死未卜你便穿白戴孝,还要急着娶了他心爱之人,这便是你刘庆之的为人不成?!”

恍惚间似有道惊雷劈中了他,多日来一直躲在心底咒骂着的另一个自己仿佛已经和昭宁合二为一。

“我也觉得自己很无耻,可是,你不明白……”

他背对着她叹息,齐逊之已经不在了,没人知道,悄无声息的,却似乎也带走了他身上的丝丝生气……昭宁平复了一下情绪,转过头去:“我骂你是不希望你一时冲动,毁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刘绪始终没有回头,直到那阵脚步声快听不见时才转身去看,她的背影已经模糊的快要看不清楚。

有些人有缘却无份,有些人情深却缘浅。聚散无常,这大概就是人生。而他如今亲手将自己送入九重宫阙,葬了自己一生韶华,换半刻心中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不相信我的都是坏淫都是坏淫都是坏淫都是坏淫……PS:25W字结文,所以那金光闪闪的HE就要到了!!!!

六八章

安平的身体一向很好,怀孕后除了胃口不怎么样,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父母大概是担心她情绪压抑会出事,总是让御医每日问脉,照顾地妥妥帖帖。

宫中已经开始准备喜事,安平不用参与,照样上朝下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如同她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齐逊之这么一个人。林逸、沈青慧等人已经求见多次,她也避而不见。

她很平静,只是封闭了。

齐简仍在府中养病,只有刘珂、周贤达和几个上过战场的人知道内情,百官们只是奇怪齐家父子为何许久不曾露面,却也不见得有多关心。

安平派御医去给齐简瞧了身子,又赏赐了许多东西。齐府的人即使再闭塞也知道了皇帝即将大婚的消息,收下东西时,心情颇为复杂。

他们还在等待齐逊之的回来,可是皇帝转头就要另嫁他人了,还是带着齐家的骨血……

但是皇室颜面重于一切,能怎么样?他们只是担心齐逊之回来的太晚,届时木已成舟,就算是他的孩子也无法相认了。

每每思及此,齐夫人就忍不住掉泪,生死未卜的长子,无法相认的长孙,每一样都是她心里的刺,拔不出来,一碰就是钻心之痛。

齐简很想安慰她,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担心的还不是这些。安平陛下那日的表现明明是非逊之不嫁的模样,转头却要另嫁他人,只怕是逊之出了事,否则以她的秉性,该不会这么轻易就对皇室颜面妥协。、

他曾悄悄派人去打探过那两个西戎使臣的下落,奈何对方已经离开了京城,之前是否跟陛下有过接触,他无从得知。若是安平陛下收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刻意压下,他当然也没办法探听到半分。

这才是他的心病,他觉得他的儿子已经回不来了……

婚事定在了四月初六,安平收到消息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刘绪也是。两个人像是准备献祭的牺牲,随时准备着走上祭台,只为一个新生命华丽而荣耀地诞生祝祷。

仿佛是有意的折磨,安平居然在此期间收到了探子送来的消息,说似乎有人见过跟齐逊之相貌相似的人出现过。

她几乎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直到感到一阵头晕才又勉强坐下。

也只是在此时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齐逊之的死是从双九的一封信里得知的。他既然能忍辱负重在梁国这么多年,外在的自卑必然让他内心越发自傲,她当时提出用齐逊之来谈条件,想必已经是踩了他的痛脚。

之前因为太急着找寻他的消息,一有蛛丝马迹便按捺不住了,安平不禁有些懊悔,如今仔细回想,双九既然在战后不久来求和,便该知晓会遇上许多羞辱,从这点可以看出他对西戎的付出,何况还是亲自来了京城。而如今甘心退走,还这么直接地说齐逊之已经死去,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他真的死了,二是他已经成功逃了。总之都已不在他能掌控的范围内了。

想到这点,心里就如同烧开了一锅水,翻腾卷沸着,片刻不息,恨不能亲自出关去找他。

可是派出的探子很快又递来消息,说已找到那人,并不是齐逊之。

直到如今安平才知道自己心里的希望从未熄灭过,它只是暂时化作了火星,偶尔被风一吹会迅速的亮起甚至燃起一阵大火,但风息了,又回归了死寂。

这样的折磨一次又一次,安平已经记不清心里的希望燃起过几次,又黯淡过几次,但是每次只要有风吹草动,她总是全心守候着,虽然一次次失望。

时间在一切有条不紊中缓缓朝前迈进,月中已过,宫中更加忙碌,婚期已经越来越近。

气氛越来越喜庆,安平却越来越觉得压抑。傍晚无事,她抽了个时间去演练场看了看,疾风正在里面撒野,一见许久不见的主人到了,顿时乐颠颠地奔了过来,蹭着安平的手背打响鼻,像是在埋怨她这么长时间的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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