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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出没,群臣小心!(八字不合,压倒再说)(82)+番外

“看来你的伤还没好啊,哈哈……”双九看出他左手臂渗出的血渍,立即猖狂地大笑起来,刚要趁机继续进攻,一旁已有士兵围了过来。他毫不恋战,连忙调转马头往营地门口冲,经过刘绪身边时,却忽然俯身送出长剑,一剑刺中他的肩头。

刘绪尚在应付乌图,猛然受到创伤,顿时闷哼着跪倒在地上。齐逊之领着人上前施救,双九却眼疾手快地从袖中甩出一道绳索,缠住了刘绪的胳膊,一拍马臀,拖着他就朝魔鬼城方向而去。

齐逊之甚至来不及上马便追了出去,身后的士兵也跟了出来,急促的而纷杂的脚步声打破了风雪之夜的寂静。

外面不像营地,积雪无人清理,马匹行走的自然慢。刘绪被拖着朝前奔去,若不是失了长剑,早已斩断绳索挣脱了束缚。

然而出乎意料的,双九忽然停了下来。他一怔,被紧扯的手臂松了许多,顿时觉得浑身都酸疼不止,被刺伤的肩头汩汩的冒着血,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

身后有凌厉的呼啸声传来,他微微抬头,只看见双九抬剑抵挡,“嗤”的一声,齐逊之的长枪斜插入他前方的雪地里,双九的长剑也飞了出去。

一边的乌图立即喊了一句,将手里的弯刀扔给他。

齐逊之奔跑着到了跟前,后方的士兵还落了一大截。他根本没有任何停顿,直冲到面前就赤手空拳与双九搏斗起来。双九大概没料到他这般不管不顾,一时反倒沦为了守势。齐逊之一掌拍向他,趁其低头躲避之际,化掌为爪扣住其执刀的手腕,奋力往下一砍,刘绪胳膊上的绳索应声而断。

双九怒不可遏,一掌击在他受伤的手臂上,齐逊之吃痛地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已经落了下风。

刘绪想要站起来帮他,乌图已经跃下了马,只好又奋力去应付乌图。

后方的士兵已经赶到,双九见状,立即将刀架在齐逊之的脖子上:“谁敢上前?!”

刘绪已经摆脱了乌图退到梁兵之列,顿时就想上前,却见齐逊之忽然抬起了头来。

只有身后的士兵举着的火把透着光,在风中飘摇着,根本无法看清他的神情,但是刘绪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告诉她……”他似乎喘息了一下,接着道:“像以前一样,先走吧。”

刘绪怔怔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自然知道齐逊之口中的“她”是谁。

“这时候还顾着叙旧么?”双九冷笑,挟持着齐逊之一步步往后退,乌图挡在他身前作掩护。

他们退一步,刘绪便领着人进一步,有士兵见他流血太多,想提醒他处理伤口,看到他铁青的脸色,又闭了嘴。

彼此都紧张的对峙着,四周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和粗喘声回荡,那是受了伤的齐逊之和刘绪,彼此都已筋疲力竭。

怎样也想不到他们会在大风雪的天气里来偷袭,而直到此刻,刘绪才感到双九来此不是冲着他,而是为了齐逊之。之前抓他,似乎只是为了做诱饵。他觉得是自己拖累了齐逊之,心里又气又恼。

已经到了魔鬼城的边缘,双九忽然桀桀冷笑起来:“齐逊之,总算捉到你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用力扯着他朝魔鬼城里退去,刘绪大惊失色,慌忙上前,城中忽然有箭矢射出,身后的士兵倒了大片。而这一瞬间,齐逊之已经彻底消失在茫茫魔鬼城里。

他捂着伤口跪倒在雪地里,头晕目眩,只觉得眼前的古城鬼影重重,而他想救人,已经来不及了。有士兵举着火把上前叫他,他已无力地歪头昏了过去……

六三章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到让人无法忍受,大雪落下又融化,太阳升起又落下,寒冬的气息渐渐远离,西戎再无半点消息,齐逊之连同刘绪那十万大军也毫无消息。

安平的心情已经回归平静,但是每日一早还是会在前庭踱上几圈,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直到某日转到墙角边,看到一枝俏生生、鲜黄的嫩蕊迎风颤栗,才猛地感到慌张。

北国之地都已感受到了春意,他竟还没有消息。

砰的一声,大门猛地被撞开,安平的思绪也被打断,转头去看,正轮值守城的焦清奕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人,一身铠甲,血迹斑斑。

“陛下,庆之回来了!”

不等焦清奕禀报,她已快步上前,刚想出言询问,却见刘绪扑通一声跪在自己身前,头低垂,双肩在沾满了尘土的铠甲下轻轻颤抖着。

“陛下……”他声音沙哑地开口,竟带了一丝哭腔,顿时让安平心中划过一丝不祥之感。

“怎么了?”

“子都兄他……”

安平捏紧了手心,极力压着心里的烦躁:“说。”

“微臣率先遣部队先行赶到,当时子都兄正在与双九率领的残部作战,身上已经受了伤。见到援军到来,双九带人退入了魔鬼城。子都兄深知其中诡谲,便干脆下令从外推倒此城,好逼他们出来。原本一切进展顺利,但……”

他忍住突来的哽咽,继续道:“但某夜大风雪,双九竟忽然率军出来偷袭,我方将士无法适应这般天气,来不及应对,微臣也不慎落入敌手,子都兄赶来营救……被双九劫持着拖进了魔鬼城……”

刘绪的头抵在地上,双肩微抖,仿佛说起这件事时自己又经历了一遍。

萧靖和秦樽已经闻讯赶来,见状不禁都愣在当场,焦清奕眼眶泛红,别过脸默不作声。

安平眼睫轻颤,抿了抿唇:“然后呢?”声音竟然很平静,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刘绪抬头,眼中蓄满泪水,眼下青灰一片,战争让他这位京城贵公子落形容憔悴,可是再怎样,他也觉得自己有愧。而此时面对安平的脸,他更觉内疚。

他想起那晚齐逊之与他谈到安平时的神情,那时他还在等着此战结束回来与安平相会,可是现在……想到这里,刘绪心中越发酸涩,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然后呢?”安平等不到回答,又问了一句,神情丝毫没有变化,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刘绪压下心里的思绪,跪直了身子:“然后微臣冒险率军入城,可惜只走了短短一程便发现路被堵死了,又照着子都兄先前的安排毁城,然而城池庞大,实在耗费时间,便先赶回来禀报……”

“所以子都已经被困在城中这么久了?”安平打断了他的话,直到此时声音才有些轻颤。

“微臣该死,有负陛下所托,若不是为了救微臣……”

“你没错。”安平微微俯身,抬手扶他起身,脸色发白,却还带着帝王该有的冷静和威仪:“好生休息一下,伤势也要及早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朕来处理。”

刘绪越发愧疚,咬着牙关许久才点了一下头,秦樽见他伤势严重,陪同他离去了。

“皇叔,若是朕算得不错,边城此时应当共有士兵十五万?”

忽然听到安平发问,萧靖不禁愣了一下,快速地在心里计算了一遍,点头道:“十五万不到。”

安平点头,声音忽然冷了下来:“那好,集结所有兵力,即刻发往塔什城,给朕捣了这座城!”

萧靖当即大惊,拱手道:“陛下不可,作战毕竟是西戎来犯,而此举……只为捣毁一座无人古城便发兵十五万,恐会惹来非议,有穷兵黩武之嫌啊!”

焦清奕也赶紧劝阻:“陛下三思,若是担心子都兄,微臣愿领兵前往救援,就算西戎已经退出塔什城,追出祁连山外,也照样能找到他,只要他还……”他蓦然顿住,“活着”二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来,眼中晶莹,垂头不语。

“皇叔,去吧,时间紧迫。”安平像是没有听见他们的话,眼睛紧紧盯着敞开的院门,却根本没有看进去任何东西。

萧靖又想劝说,却见她转过头静静道:“要朕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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