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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出没,群臣小心!(八字不合,压倒再说)(81)+番外

其实说到底还是不放心他的安危。齐逊之手中只有一万暗部,武器虽精良,还是让人不放心。平时相聚多,彼此感情也是淡淡的,真到遇上了危险,兄弟之情才体现出来。

安平思来想去,三人之中,唯刘绪与西戎军相处过,有些经验,便命他休整一日,明早领兵十万赶去支援。

刘绪承了命,本还想跟昭宁道个别,临走时方得知她早已回到江南,这才明白没见到她的原因。虽然有些遗憾,倒是放下心了。

边城终于恢复了安宁,天公却不作美,从战事结束那天起,就开始陆陆续续地下雪,这几天竟然越下越大,最后甚至演变为大雪封路之势。

天气的阴郁仿佛刻进了安平的眼中,深藏在心底的担忧也越来越明显。圆喜甚至能看到她每日早起后都要雷打不动地在前庭里走一遭,实在等不到有人来禀报消息才会回到屋内。

战场的消息他也听说了,那个以前看不惯的双九竟然忽然成了西戎的三王子,只怕西戎王死了,他还能做新王呢。切,这可真是没天理!

至于齐少师,那可真是喜事一桩,能站起来的话,就更加有底气入宫成为皇夫了呀!他拢着手望天,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只求老天爷保佑,让他早日回来吧,还等着他兑现诺言呢……过了几日,齐逊之还没回来,萧靖已顶着风雪回来了。

得知战事已然结束,他还有些惊讶,待听闻因双九而造成的战场激变,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萧竛当时会说什么真正的西戎王。

将这话转告给安平后,她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当初朕初见双九便是在赵王府,只是一切都太自然,完全没联想到他们之间的联系,直到那场刺杀才让朕注意到双九此人……”

想到赵王府,不免又想到那场春日宴。竹林深处,那人端坐在轮椅里白衣胜雪的身影,背后系着泼墨青丝,永远清清淡淡的,好像也是棵竹子。可是一转头,勾着唇角,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彩,偏偏还用十分诚恳的语气揶揄她:“没错,殿下在某些时候,是毫不吝啬对男子的赞美的……”

安平的脸色有些泛白,忽然没头没尾地问萧靖:“皇叔,你与西戎交手多次,最有经验,此次我军追击其残部,可有危险?”

萧靖在一张方凳上坐下,沉吟着道:“西戎向来诡谲,如今双九领兵,也不知其能力深浅,不好说啊。对了,陛下派谁去了?”

“齐逊之……”她扶着椅子的把手坐下,心里越发担忧,神情却慢慢地回归平静。

萧靖闻言顿时皱眉,刚回来不久就听闻齐逊之能站起来,还以为是别人说笑,不想他还领兵出征了。其实在他看来,对齐逊之的了解也跟对双九一样,都不知深浅,所以反而不知道该怎么估计了。

安平安静的诡异,萧靖多少看出了些异样,便干脆将自己私自处决萧竛的事情说了出来,也好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然而她听完了丝毫没有怪罪于他的意思,反而点了点头:“皇叔处理的很好。”

经历过这场残酷的大战,更让她看出了生命的脆弱。恰如她名字的寓意,人活一世,能平安到老比什么都好,所以能留萧竛妻儿一命,也未尝不可。

而现在,她只希望那人也能一切平安……※此时的塔什城已经成为一座银装素裹的雪城。暗黑的夜,大雪仍然簌簌而下,仿佛要一次把十年的雪都给倾倒下来。

刘绪裹紧披风朝一处简易的帐篷走去,掀帘而入,齐逊之披着厚毯子坐在炭火旁烤火,昏暗的烛火下,脸色有些苍白,见他进来,笑了笑:“回来了?怎样?”

刘绪摇头,在他身边坐下,叹道:“大雪封路,信送不回去啊。”说着他又凑近来看他的脸色:“你的伤还好么?”

齐逊之摇了一下头:“无妨,只是一直困在这儿,陛下肯定得担心了。”

听他这么说,刘绪不禁想起自己不久前还与一人来过这里,也被困了许久。他低头用火钳去簇火,恍惚间又想起安平,情绪有些复杂。

“子都兄,我一直没问过你,你究竟喜欢陛下哪一点?”

齐逊之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不禁愣了愣,继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无论哪一点我都喜欢。”

刘绪哪知他这么直接,顿时有些面红耳赤。

“唉,跟你不适合说这个。”齐逊之忍着笑摇头。

“为何?”

“你面皮薄啊。”

“……”

两人一时无话,帐中安静了许久,刘绪忽又道:“如今双九退入了塔什城,他倒是熟悉其中地形,你我可不占优势,其实你早些退走就好了,受的伤也不用延误,如今连军需也短缺了。”

“是啊,我本该退走的。”齐逊之无奈地笑了一下,大概是扯到了伤口,又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只是陛下一直希望彻底驱逐西戎出祁连山外,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便想冒一冒险。”

刘绪愕然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因为这个?

见他这副神情,齐逊之歉疚地笑了一下:“庆之,对不住,无论你对陛下有多深情,我也不能放手,不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就算你以后会恨我,也要记着这点。”

刘绪什么也没说,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不是不难受,他自问对安平付了真心,可是齐逊之终究比他更深情。

他守护的不只是安平的人,甚至为了她的一句话,一个恢弘的理想,也甘愿冒险。

“我……出去看看。”他站起来,朝外走去,揭开帘子,漫天的风雪扑面而来,才算缓解了刚才心头的沉闷。

他想起曾在青海对安平说的话,待有一日建功立业,堂堂正正地站到她的面前。

不过她也说过,没人会等他。

其实他在军营里就看出来了,安平与齐逊之之间的默契,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像是彼此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久到他无法插足半分。

风雪拍打了他一头一脸,他干脆闭了眼。

她果然没有等他……蓦地,他又睁开了眼睛。他想起那日的雪地里,掣马远去的昭宁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会等你回来的,要活着!”

他忽然觉得一阵迷茫,自己许久以来追寻的感情似乎总不顺畅。起初以为自己喜欢的端庄矜持的周涟湘,然而见到安平,方知女子也可以比男子潇洒风流。待被狠狠的重伤,全心扑在建功立业上,又撞上了郡主。

她大概是对自己有情的,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十分诧异。

情之一字,果然最为难解。

四肢在风雪里都冻得有些麻木了,耳中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惨叫。他猛然惊醒过来,朝声音的来源奔去,却看见一行人马的黑影从对面的魔鬼城里冲了出来,无法看清详细,只知道燃着火把的临时营地已经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

许多士兵惨叫起来,他们在暗,梁兵在明,怎样都是吃亏。

刘绪从旁取下一支火把,朝营地外偷袭的敌人掷了过去,划过的火光照亮了几人的弯刀,其中一人裹着厚厚的胡服,正是双九,旁边是乌图。

火把掉落雪地熄灭,刘绪已抽出腰间的佩剑迎了上去。

对方来势汹汹,又出人意料,很快便杀入了营地。刘绪借着飘摇的火光勉强与带头的双九、乌图周旋,冰天雪地里终究动作不够迅速,渐渐已经有些吃力。

营地里原本已经睡着的士兵纷纷奔出营来支援,西戎带的人马不多,只是守在营门口一方角落,并且从刘绪出现开始就一直紧盯着他一人动手,似乎就是为他才出现的。

但是很快,双九忽然放弃了对他的进攻,反而打马越过他,直接冲入了军营。他一剑格挡开乌图,转头去看,铿然一声激越的清鸣,齐逊之的长枪已经和双九手里的剑缠到了一起。显然是出来的匆忙,他只穿了软甲,天寒地冻,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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