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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出没,群臣小心!(八字不合,压倒再说)(52)+番外

刘绪愕然抬头,便见她丢了一柄剑过来,下意识地接在了手中。

“你不是曾说过要与朕比试剑术的么?看你今日的装束,倒也方便。”安平提着剑朝场中走,素白单衣随风轻摆,仿若行走江湖的侠士。

刘绪握紧了手中的剑,只好举步跟上。

齐逊之已经退到了场边,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两人,却也不能插手。转头看了一眼,双九已经神情紧张地守在不远处,只是那其中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大约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双九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一向温顺乖巧的少年却露出了一丝老奸巨猾的微笑。

挑衅?他收回了视线,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双九并不简单,一直试图激怒他,大概是想拆穿他吧。

场中的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瞬,安平掂了掂手里的长剑,笑道:“朕学艺颇杂,不像庆之你师出名门,所以有时会不按章法出手,你可要警觉些。”

刘绪刚要点头称是,眼前剑光一闪,安平已经攻了过来。他愕然地超后退了一步,避开剑锋,慌忙抬手格挡,却又不敢伤了她,一时之间只能处于守势,难以展开。

安平一剑挥下,被他抬起的剑身挡住,肃然道:“战场杀敌本就是没有章法的,有时甚至是胡砍乱杀,你无法丢开那些花哨的招式,是要去送死不成?”

这话说的甚为严肃,刘绪不禁一怔,心中稍暖。无论如何,她终究对自己还是有些在意的,哪怕只是一点,也足够了。

“既然如此,便恕微臣失礼了。”他挑开那一剑,化被动为主动,招式化为凌厉,大开大合,似乎真的已经身处战场。

场边的齐逊之虽然没什么表情,却不自觉地握紧了轮椅扶手。圆喜不知何时到了他旁边,一惊一乍地嚷道:“陛下不会有事吧?”更是惹得他烦闷。

刘绪自然是有数的,但是安平在说完刚才那话后便收起了原先的势头,以致于瞬间就让他占了上风。他甚至忍不住猜想她只是为了提醒自己那一点,其实根本没打算真的与自己比武。可也正因为这点,让他对眼前这人的武功修为完全没有概念。宛如剑入汪洋,只入其表几分,却难窥其最终深度。

他只有转换了招式,剑锋横扫,以力破千钧之势袭向面前的女子,这一招看似平庸,却力道绵长,只要她接下一招,其后便必须要改变数招来继续拆下面的招数。

刘绪也是出于好奇才要试探一二,出手也都是控制在能回旋的范围内,然而未等安平出手,面前却忽然有另一柄剑斜挑出来,灵巧地与之周旋起来:“少傅大人是想伤了陛下不成?”

他一怔,剑势蓦然被其打乱,正想收势停住,双九却忽然贴到跟前,抬手拍在他手腕上,长剑脱手飞出,直朝场边而去。

圆喜吓得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抱头跑开,却忘了身边还坐着行动不便的齐逊之。他坐得本就不远,这一剑来势迅疾,眼看便要到眼前。刘绪大惊失色,连忙唤了一声:“子都兄小心!”

注意到自己陷入险境,齐逊之顿时面露慌色,急忙要往后退,那剑却宛若计算好了,擦着他的肩头落下,带出一道血痕,斜插入地面。他吃痛地低呼一声,捂着胳膊摔落在地,狼狈不堪。

安平立即丢开长剑快步上前,一边扶他一边吩咐圆喜:“快去传御医!”

圆喜从突变中回过神来,连忙跑去办事了。

齐逊之半边衣袖都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刘绪慌忙奔了过去,一脸内疚:“子都兄,我不是有意的,我……”他还要说话,却见齐逊之忽然朝自己看了一眼,眼神暗含安抚之意。刘绪一怔,心中却越发愧疚,当即弯腰,背起他就朝外走。

“陛下恕罪,属下是担心陛下安全,一时情急才……”双九连忙跪倒告罪。

安平转头看了他一眼,未发一言,转身跟上刘绪的步伐。

双九抬头看去,伏在刘绪背上的齐逊之忽然转头,朝他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映在那渐渐苍白的脸上,只叫人觉得胆寒。

果然不容小觑,即使算计地再精准,他却宁愿受伤,也不愿揭开真面目。隐藏着实力,究竟想做什么?

看着安平随两人远去的身影,双九忽然想起自己在齐府受伤那次,她也是这般护着自己,心中酸涩难言……齐逊之因受伤而留在了宫内,安平没有责罚双九,但他自己却已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微感不安。

夜深人静,已是后半夜,他回到住处,正要脱衣躺下,却忽然有人推门闪身而入。

他看了来人一眼,冷笑一声,自顾自地脱衣:“有事?”

来人身着禁军服饰,却没有半点对上级的尊重:“我看有事的是你吧?你忽然表现的跟冷宫怨妇一般,是想要坏了大计不成?”

“这里可是皇宫,你这样冒失地找来,才会坏了大计。”

“哼,若不是看不下去,我才懒得管你,眼下每一步都要小心,你却只顾着争宠!”

“我自有计较!怎么,连你都敢随便对我指手画脚了?”双九眯了眯眼,冷冷地瞪着他:“希望你还记得我的身份,滚!”

来人脸色一阵青白交替,恨恨地哼了一声,转身出了门。

顷刻之后,一道暗影从屋顶上方悄然掠过,宛如鬼魅,直朝皇帝寝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我以前太罗嗦了,以后少说点话多码点字,不过乃们别跟我学啊,多出水多留言哦XDD遁~

四一章

更深露重,安平却还未睡,寝宫内只点了一盏灯,使空旷的大殿显得有些晦暗。一个暗卫跪在面前,细细地禀报了一番之后,悄然而退。

她坐着没动,思索良久,起身出门。

身上是素白的单衣,在夜风中行走犹如魅影。双九已经去休息,天将破晓,正是最为黑暗的时刻。

一如她如今的处境。

走到西边偏殿,她的脚步停了下来,门口守着的两个宫人正在打盹,殿中却还亮着烛火。大概是嫌天气太热,窗户是开着的,安平走过去,微微探头望进去,便见齐逊之倚在床头,乌发散落下来,挡着大半侧脸,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在左肩绑着布条,正在自己换药。

她本还打算唤宫人前来伺候,看了看情形,又打消了念头。齐逊之换药的动作很熟练,虽然伤在肩头,动作有所不便,对他却似乎并不难办。

一直到包扎好,他才抬起了头,一眼扫到窗边人影,顿时吓了一跳:“陛下这么晚站在窗口,是想吓微臣不成?”

安平抿了抿唇,也不走门,径自撑着窗口一跃而入,笑得放荡不羁:“哎呀,不觉得这样很有采花大盗的风采么?”

“陛下认为采花大盗那叫……‘风采’?”

安平不作理会,在他床边坐下,指了指他的伤口:“看样子你似乎熟练得很啊。”

齐逊之笑了一下:“我这般情形,受伤也是常事,久而久之也就熟练了。”

安平眸光微闪,不置可否。

以前他受伤多少,她不知道,但如今在她身边屡屡受伤却是事实。

“陛下这么晚为何还不休息?”齐逊之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什么,四下走走罢了。”

齐逊之细细地看了看她的神色,隐隐察觉到她心中有事,却只是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这么晚走到微臣这儿,还真是巧呢。”

安平伸出手指挑着他的下巴,轻浮地笑:“怕什么,你都对别人说是朕的人了,还在乎这些?”

听闻此言,不免想起那日仓惶离去的周涟湘,齐逊之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对她无意,但周小姐是个好姑娘,伤了她终是于心不忍。

“子都在想什么?”

转头看到安平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笑了笑,贴到她耳边低语:“微臣觉得陛下说得很有道理。”

安平侧头看他,两人几乎面面相贴,呼吸可闻。她从未这般仔细地看过这个人,或者说,从未仔细地看过任何一个男子。抬手从他的眼角轻轻抚过,沿着脸颊游移到下巴,几乎用手指勾勒了一圈他的轮廓。齐逊之神色未变,却长睫微颤,在灯光下看来尤为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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