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没有继续追问,她心里清楚,慕容吉一定隐瞒了什么,但眼下她没有时间深究。
与此同时,慕容府内。
贺芸正在老夫人面前低声说道:“老夫人,嫂嫂这些日子来总是进进出出,府里的事情都顾不上,甚至有人看到她与外人接触。我实在担心,这样下去,恐怕会对咱们慕容府不利。”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沉沉地看着贺芸:“你说她与外人接触?此事可有确凿证据?”
贺芸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递了过去:“这是我让人收集的一些消息。具体情况还不明,但嫂嫂的确行事越来越古怪。我实在忧心她一时糊涂,惹出什么事端来。”
老夫人接过信笺,仔细翻阅,眉头渐渐皱起。
“霓裳最近确实行事异常……”老夫人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深思。
贺芸见状,低头不语,眼中却闪过一抹得意。
老夫人将信笺放下,叹了一口气,目光深沉地看向远方:“霓裳?她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
第22章 名为关心,实为警告
霓裳静坐在书房内,目光落在桌案上堆叠的书卷和那块令牌上。
岐山驿的秘密尚未完全揭开,而恒安行与南云堂的关系更加复杂。
就在她思索之际,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夫人,吏部尚书贺大人前来探望。”杏儿推门而入,小声通报。
霓裳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平静:“请贺大人进来。”
片刻后,贺卿身着一袭月白色官袍,迈步走入。温文尔雅的他看起来一如往常,但那双锐利的眸子却透出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意。
“霓姑娘身体还好吗?”贺卿礼貌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多谢贺大人挂念,霓裳一切安好。”霓裳起身回礼,语气冷静。
贺卿目光扫过书案上摊开的书卷与令牌,微微皱眉,随即淡淡一笑:“霓姑娘如此勤勉,倒让人心生敬佩。”
霓裳闻言轻轻一笑:“不过是整理一些琐事,贺大人若有话,不妨直言。”
贺卿似乎对她的敏锐毫不意外,直接道:“贺芸近日来行为确实有些鲁莽,但她毕竟是小妹,性格难免直率。若她言语中多有冒犯,还望你宽宏大量。”
“贺大人何必绕弯子?”霓裳语气淡然,目光却直视着贺卿,“不知贺大人是来为贺芸求情,还是另有所指?”
贺卿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语气转为郑重:“霓姑娘,某些事情若非必要,最好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慕容府是大族,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引来无端是非。南云堂也好,恒安行也罢,牵涉的人与事远比您想象的复杂。”
霓裳闻言,眼神微冷:“贺大人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还是说,贺大人此言,是在警告我?”
“不敢。”贺卿声音放缓,但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容置疑,“我只是提醒霓姑娘,有些秘密,知道太多对任何人都不是好事。”
霓裳沉默片刻,忽而一笑:“多谢贺大人提醒,但霓裳从不做无端揣测之事。若有人认为我多管闲事,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指责,不必如此旁敲侧击。”
贺卿闻言目光一沉,却没有再多说。他起身拱手:“霓姑娘聪慧过人,但聪明人也难免会因聪明误事。贺卿今日只是尽一份心,话已至此,还望霓姑娘三思。”
说罢,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霓裳目送他的背影,眉头轻轻皱起。贺卿的话让她心中多了几分疑惑,却也增添了几分警觉。
同一时间,皇宫内,内殿中烛影摇曳。
拓跋誉坐在书案后,手中握着一卷竹简,却始终无法专心阅读。
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出霓裳在宫宴上的模样,端庄大方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冷冽,仿佛一朵盛开的寒梅,在万花丛中独自绽放。
“宣内侍。”拓跋誉放下竹简,语气中多了一丝迫切。
片刻后,贴身内侍走入,恭敬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将慕容府的霓裳夫人宣进宫,就说朕有要事相商。”拓跋誉语气平静,但眼神却掠过一丝期待。
“是。”内侍低头应声,随即退下。
次日清晨,慕容府。
霓裳正在书房整理文书,忽听院外传来侍女急匆匆的声音:“夫人,宫中来了旨意,说是陛下召见您进宫。”
霓裳一怔,随即恢复镇定。她淡淡问道:“陛下可有说因何事?”
侍女摇头:“宫人未曾多言,只说是陛下亲自宣召。”
霓裳沉思片刻,知道拒绝召见只会引来更多麻烦。她起身吩咐杏儿:“备马车,再准备一套素净的衣裳。”
霓裳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一身杏白色的长裙,素雅中不失风韵,整个人显得端庄而优雅。她由宫人引领,步入永宁苑中的一座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