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伸手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着。那块玉佩晶莹剔透,裂痕被修复得完美无缺,只是触感比原来略显脆弱。她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多谢您,这玉佩对我而言意义非凡。”霓裳语气温柔,随即从袖中取出一袋银两递给他。
男子低头接过,躬身道:“夫人客气了,若还有需要尽管吩咐。”
霓裳点点头,正欲转身离去,杏儿低声提醒道:“夫人,有人盯着我们。”
霓裳微微一怔,抬头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异常。但她心中隐隐升起一丝警觉。
“走吧。”她低声说道,将玉佩藏回袖中,带着杏儿离开。
离开前,霓裳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男子。他依然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手中似乎轻轻擦拭着雕刻刀上的粉尘。
这玉佩是慕容琛送她的。
这么多年了,这块玉佩一直是她的心头肉。看着它就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阳春三月,她与慕容琛初见的午后。
可惜这块玉佩由于长期的贴身携带,突然间被霓裳发现多了一条裂痕。
就如她和慕容琛的感情,即便他死了,她也绝不容许他们之间的情感出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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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墨将一切看在眼里,立刻跑回去禀报。贺芸听完后,冷笑连连:“好啊,竟敢私会情郎!我看她这次还怎么抵赖!”
她起身换了一身端庄的衣裳,随后带着丫鬟去请老夫人。
这几日天气好了些,再没有前几日的暑热,老夫人的心情也不再烦躁了些。
看见二房和二房的丫头急急忙忙来通报,老夫人问:“何事啊?急急忙忙的样子?”
“母亲,大嫂的行为实在令人震惊!她竟然在街头与一个陌生男子私会,拿着不明物品交谈,实在有损家风!”
贺芸声泪俱下地诉说着,仿佛受尽了委屈。
老夫人本来心情才好了一点,此时听到贺芸的话,顿时脸色阴沉:“真的有此事?”
“千真万确,母亲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前去看看。”贺芸添油加醋地说道。
老夫人沉吟片刻,“天热,许是你看错了。”
贺芸继续添油加醋道:“我的丫鬟亲眼所见她和一个戴着兜帽的男子秘谈,不会有错。”
老夫人有些不高兴:“或许是什么公务。情郎什么的不一定。”
贺芸继续说:“这些年来世面上不少大嫂的疯言疯语,虽然大哥过世的早,可大嫂毕竟是慕容家的儿媳,一言一行都有文官给看着呢,老爷贵为朝中太尉,名声高贵,芸儿自然不希望受到一丝影响。且不说慕容家,就是贺家的子女,若是遇上了这事,也得查个究竟。若是老夫人不方便,就让贺芸代老夫人走一趟吧。”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皱了皱眉:“也罢,那我就亲自走一趟吧。”
而此时,慕容吉正在府中的书房内悠闲地翻阅账本。他的侍卫麒麟忽然快步进来禀报:“公子,贺夫人带着老夫人出门了,听说是要去捉大夫人的奸情。”
慕容吉眉梢一挑,嘴角露出一抹不悦的神色:“奸情?霓裳?”
麒麟点点头:“是的,贺夫人说大夫人在街头与一个男子私会。”
慕容吉放下账本,悠然站起身:“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慕容吉换上了一件藏青色外袍,他姿容清贵,藏青色的外袍把他的身影勾勒得芝兰玉树,令世间女子一见倾心。可是他却神色淡然,仿佛此刻只是去一场普通的聚会。
麒麟见状,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小心谨慎地跟在后头,不敢多问。
街头。
霓裳正准备返回府中,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传来。
她转头一看,便见老夫人和贺芸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来,身后还跟着几名仆从。
“霓裳!”贺芸一脸愤怒地指着她,声音尖锐,“你竟敢背着大将军私会情郎,当真不知羞耻!”
霓裳微微皱眉,目光平静地看着贺芸:“贺芸,你这是在胡说什么?”
“我亲眼看到你与一个男子交谈,还从他手中接过东西,难道不是事实吗?”
贺芸冷笑道,“老夫人也在这里,你若不信,可以自己说说,这东西是什么!”
老夫人皱着眉头,目光犀利地扫向霓裳:“霓裳,可有此事?”
霓裳从容地从袖中取出那块玉佩,递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贺芸说的是这个东西吗?她小心翼翼地把玉佩递到老夫人手里。此乃先夫生前赠予我的定情信物。因不小心摔坏了,我特意请了民间胜手-匠青修补。匠青为人低调,从来不在公众场合现身,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他的居所,派人联系上他,这件事自然并无半点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