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表,又拉了个医护人员询问。也没问到什么。算了算时间,快五个小时了。
一直呆到靠在等候椅上睡着,才有个穿蓝色衣服的医生在喊“范思雨的亲属在哪里”。
张若彤小跑了过去。被告知连人带床送入重症监护室,让她快去缴费。
“不是说小手术吗?微创的吗?”她抓着那人的手,缴费单被她捏碎了一个角。
“快去吧,是观察。”医生甩了她的手,指着缴费处让她快去办。
张若彤没办过医院的手续,只好听着引导员的指示,闷头闷脸地交了一笔费用。
期间,她又怕钱不够。让男朋友打了五千块过来。她听说进了重症监护室,花钱就如流水。自己这点钱杯水车薪。此刻她想还是先筹钱。至于了解范思雨的病情的事,还是等一会儿再说。
她拿着电量不多的手机,到处找人。此时过了晚饭时间,银行也提不出钱来。张父在家听着也急了,说他也想想办法。
话没说完,就断了信号。张若彤急着往病房跑。想去找充电器。这会儿正是可探视的时候,病房的走廊都是人。她挤着别人的脚跟往里走。
张若彤和贺晙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她去找范思雨玩,范思雨从他的车上下来。她只见到了贺晙的侧脸,那会儿他看都不看她,就关上了车门。第二次就是在宴王府,贺晙穿着高定西服,面容冷峻,对她依旧是不屑一顾。
而这次见到,贺大总裁像是跌落悬崖的狮子王,在人群里微弓着身子,头发乱得像打了个中国结,一手抓着外套,一手抓了个护士在说话。
张若彤眼睛打了个转儿,把手机塞进衣兜,往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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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场时,大家拥着贺晙说话。他回复最多的就是“我还好”。
安慰了几句家人后。贺荣齐清嗓子发话,一切后续由律师处理,受惊的弟弟先回家休养。不日就有心理治疗师上门……
他说完就让贺晙三人从侧门出去。正门的记者让他去应付。
贺旻带着母亲去了自己的跑车里。
贺晙也坐上了自己的车。车里比往常多了个人,是肃丽的老公。贺晙朝他点了点头。肃丽老公也算是担心他的一份子。
在车上。贺晙问肃丽有没有见过范思雨。这次空难闹得很大,飞机在空中|出状况,紧急迫降到菲律宾某一个小机场。伤亡人数菲官方还捂着不发。国内的相关报道早就沸沸扬扬了。
就算沉心读书的范思雨,铁定也知道点风声。
肃丽支支吾吾,没说出完整的句子。
贺晙面上不显,心中有点失望。但也是正常。毕竟她已经狠心狠面地不想再见他了。
身边的男人坐不住了,一直动来动去。
“范思雨在做手术。”肃丽老公说完才变得安定下来。
肃丽扭头瞪了他。贺晙转头看他。他被四个眼睛注视着,急着解释:“早上我去取肃丽的报告单,看到手术等待牌上写了她的名字。”
少时,平稳行使的黑色车突然调转车头,往四环的一家综合医院驶去。
第20章
◎是思雨住院了。妈,你别想岔了。不是妊娠。◎
贺晙看着朝他走来的高个子女人,觉得有些面善。
“你是贺晙?”那女人出声后,他记起了这个声音。应是张教授的女儿。他与张教授没有私交。不过他听范思雨提起过,是她的朋友。今天又出现在病房,关系应该不错。
贺晙点头。张若彤松了口气,客气道:“贺先生,到里面说吧。”
两人走进病房。床的位置是空的,空位上写着范思雨的名字和餐饮“禁食”。
“她人呢?”贺晙环视一周。
张若彤长话短说,范思雨术后不知为何在ICU观察。具体观察什么,她还没去了解。
贺晙听完定了定,拿手机上下翻找,拨出一个电话。
病房里外都很嘈杂,外间有护士在驱劝赶来探病的人。贺晙指着空床位,让张若彤往里站一点。少时,他挂下电话,面色变得和缓了一些。不似刚碰上时那般冷硬。
“别叫我贺先生,叫我贺晙就可以了。”他伸出手,倾身与张若彤握了握。作为和女士握手,他没有用力,只轻碰了她的四根手指。
“我刚联系了一位朋友,他等会带我去重症监护室看看。你要去吗?”
张若彤巴不得去了解情况,正愁找不到合适的途径。
此时护士“扫荡”到这个病房。让两人离开,有什么话去外面说。
二人就势直接去了三楼的重症病房。白色铁门拦着,张若彤趴着门缝,看不到任何东西。
“来了。”不一会儿,贺晙指着向他们走来的医生。他同那医生打了招呼,听他喊那人“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