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彤点点头。“也是。等你博士毕业了,再看。”
范思雨犹豫了一下,说自己不读博了。
张若彤听了,不禁问为什么,读博是她之前一直就有规划的。
“没钱了。我要在社会上立足。”
“是因为阿姨过世了吗?”张若彤碰碰范思雨。
她深低着头,扒拉着饭。许久后才回应了一声。
张若彤安慰地拍了拍她。“抱歉。但你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帮你。”
范思雨抬头,感激地朝好友看了一眼,“我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快吃完时,范思雨接到了学妹的电话,就是早上在尹牧歌办公室碰到的那位。学妹问了几个问题,是关于出书的。范思雨不厌其烦地回答了。
最后挂电话时,学妹很客气地道谢,又说这本书好难,尹老师怎么不让范思雨和她一起做。
范思雨听了,手顿了顿。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发现自己按住了手机上的关机键,手机很快就暗掉了。
张若彤见她神色恍惚,问怎么了。
“没什么。”范思雨神色回转,牵了牵嘴角。
两人吃完,一起收拾了。又闲话了一会儿。
张若彤尽量不在范思雨面前提及贺晙的事。虽听她口口声声说已经放下这段感情了,但哪那么容易放得下。
在张若彤眼里,范思雨这人很纯粹。小时候只知道读书,因为只有读书,她家里才让她走出县城,到更广阔的地方去。第一次谈恋爱,又碰上了一个天花板级别的男人,两年恋爱不长不短,但足够令人回味一生了。
他人的感情无法置喙,张若彤也没办法开解,只能等时间来疗伤。两人又说了些高兴的事。谈及她的作品下一站可能要去西安,两人又聊了聊少年时代去西安的趣事。
时间过得很快。范思雨起身告别。张若彤贴心地给她叫了车。这会儿京市的地铁还人挤人。她捏了捏范思雨的脸蛋,说舍不得她去挤地铁。
“你比贺晙还体贴些。”范思雨笑道。
这是她今晚第一次提到这个名字。张若彤愣了愣,但马上回转过来,微笑告别。
当晚,不知是吃得太饱,还是同寝的金蕊涵打呼太响。范思雨一直没睡安稳,时不时地醒来。
趁着月色。她把双手叠在后脑勺,回想起近日来的种种。
自和贺晙说开后。似是有一股斥力,在她周围慢慢散开。很多原本亲近的人和事逐步疏远她。如果是肃丽这样的,疏远她并不奇怪。但像导师,甚至兼职的工作,也出现了逆向力,这令她不得不思考一番。
尹牧歌一向看中自己的翻译水平,她独立翻译了一本书,第二本却没给她,给了一个刚进组的学妹。这学妹的成绩也普通,她吃不准为什么不给她来做。至于兼职的工作,实在是个乌龙,也不能怪别人眼光独到,能看出一件外观普通衣服是大名牌。
这样想了。她心里稍稍开阔了些。
拿出手机,在二手市场上输入那个法国设计师的牌子。立即跳出很多商品。她翻了几页,找到了和她衣服一样的款式。标价不是很高,才堪堪五位数。点开商品看详情页,赫然写着:仿品。
范思雨看到,惊坐起。连仿品都能卖到五位数,这正品要多少钱?
她把页面翻完了也没这个衣服的原版。看来张若彤说的是真的。她在手机里找了张穿着这外套的自拍照,随意发到了二手网。标价是仿品的两倍。
弄完后,有了点困意。刚要入睡,手机亮起。她随手看了眼,发现那衣服已经有人付款下单了。
紧接着,很多咨询消息跳出。一条叠着一条,似催她快回复。
一个个点开,里面有询问是否真是正品;或者问有没有发票;还有一些人问哪里买的,国内还是秀场。
范思雨看得瞌睡虫都没了。看了眼时间,已是午夜两点。
这些人都是野猫子么?
她只回复了付了款的那位买家。
对方问:如果没有发票,怎么证明是真的?
范思雨思考了一会儿。回复自己是在大商场的顶楼某店买的。发票在她前男友那里。
对方要求必须要有发票。
看到这,范思雨笑了。她现在怎么可能找贺晙的财务师要发票?
便回复那边:爱要不要吧。
对方过了几分钟回复,说要等天亮了,面交。
毕竟双方留的地址都是一个城市,看定位,两人离得也不远。
次日,范思雨来到H大的有名湖畔。对方来了两个人。一人老师傅的模样,还戴了副白手套。“白手套”拿起范思雨递来的衣服,仔细端详了,又看了衣标和里衬,最后把肩部的针脚都扒开数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