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进去,只是停在拐角处打开了双闪,然后沉默着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别进去了,犯不着的。”白青栀试图说服自己,“你现在早就不是什么带刀侍卫了,范松云干什么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死死的踩着刹车,似乎要拼尽全力,才能遏制自己向前的步伐。
“他应该带了枪吧?那个酒吧他都带枪进去了。”白青栀有些焦虑,他感觉自己喉咙发干,在后排的储物箱里找出瓶水来喝了,“还好新车送了两瓶水还有把伞。”
他看着阴沉的天色,皱了皱眉:“大晚上的要下雨吗?我在这里等着干什么?要不去开个酒店算了。”
白青栀摸出手机找了找酒店,然后啧了一声:“我操,忘了没钱了,这个点牧良都睡了吧,我找谁要钱?”
他忽然发现自己头脑一热来追范松云的车的事情并不是多么高明,就比如现在他发现自己没钱去住酒店。
“那没办法了,我把车停在停车场里,在车里睡算了。”白青栀如是想,然后顺水推舟地把车开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停车场没有人管理,和酒吧不一样,这个停车场似乎只是一个自助的普通停车场。
“该不会是在这里外遇吧?太子出轨算不算什么爆炸性新闻?”白青栀想,“先是公开和我,然后现在再被抓又有另外的外遇,范松云你也是出息了。”
白青栀冷笑一声。
大概是一天太过百感交集,事情太多,反而让他感觉特别亢奋。
早晨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会是范松云的带刀侍卫,现在他就阴暗地尾随着范松云进来。
“真奇怪,”他想,“明明不久前还真心实意的在感动,想要当他的侍卫,要献出忠诚。”
“不过短短一天,我们的关系就变成了这种奇怪有尴尬的样子。”
白青枝皱着眉头,又喝了口水。他感觉车里有点闷又有些干燥,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下唇。
“我是不是有点上火了?上火是不是要喝菊花茶?”白青栀有些烦躁的想,他把手机放在磁吸充电上把座位放倒了躺下。
然后他熄火了:“睡觉应该要熄火吧,万一一氧化碳中毒怎么办?话说回来,汽车尾气会有一氧化碳吗?忘了。”
白青栀胡思乱想着,又喝了口水:“现在也不暖和了,熄火了,会不会把我冻死?那要是一直开着暖风的话,好像有点奇怪,会不会被人注意到?”
白青栀最后决定放弃抵抗,他躺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决定享受自己在新车里的第一个晚上。
然后……………
半小时后,他有些绝望的睁开了眼睛:“我喝那么多水干什么?好想上厕所。”
白青栀的视线落在了门上,犹豫一下他又闭上的眼睛:“我进去借厕所,这也太抽象了。万一有什么危险呢?直接被人突突了。”
他拿起手机点开地图,打算找一个可以让他满意的地方,却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
“……我听错了吧,哈哈。”白青栀干笑两声,“是不是看着要日出了,放鞭炮开店庆祝呢?”
他没带枪,只带了一把刀,这种情况下冲进去无疑是送死。
他想看看枪击是否剧烈,却没想到到那一声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那好吧,我还是去借个厕所好了。”白青栀犹豫良久,最后找了个理由。
虽然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这个理由,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合理的借口,让他可以毫无愧疚的走进去。
…………
白青栀看着头上的小窗户点了点头:“这么小的窗户一定是卫生间,尿急翻个墙不很正常吗?”
于是他助跑两步直接跳了进去,然后惊喜地发现确实是卫生间。
5分钟后白青栀走了出来,他的头发被他弄得很乱,刘海长长的盖住了眼睛,他悄无声息地贴墙走了出来。
卫生间的标志泛着淡淡的绿光,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一片安静,没有灯没有人,目光可及的几个房间全都关着厚厚的门。
白青栀有些疑惑起来:“到底哪里开枪的?”这样黑暗而寂静的环境让他感到不安。
白青栀握紧了手中的刀,沉默着又退回了卫生间。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沿着原路返回。
“开什么玩笑?范松云他有枪我可没有。”白青栀逃命般跑到车里的时候,这么为自己开脱,“我要是莫名其妙地死在那里面,连个烈士的名号都没有。”
话音刚落,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黑色的小石头,落在了范松云的车位上。
下一秒,“砰!”火花四溅,那辆跑车直接被炸碎,铁皮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