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玄的脸色立马变得很差,他皱着眉盯着白青栀,良久笑了一声:“你真不配跟他混在一起,你这样的贱种。”
白青栀听他这样说倒是没怎么生气,他并不奇怪会被人这样辱骂,但是却有点奇怪为什么谭玄会对他这么大的恶意。
他挺轻松的笑了笑:“你这么急,大概是因为杀不了我吧。”
白青栀盯视着他,冷笑一声:“想不到你这样的贱狗也会反咬主人吗?我还以为你清楚自己的权柄是依靠太子得来的。”
“没关系,”范松云倒是显得很平静,他甚至有闲心笑了一下,“我早就发现你心思不纯了,可怜黄岩梓那个蠢货替你背了不少黑锅。”
谭玄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良久皱眉耸耸肩:“随便你吧。”
老人很有闲心地看着他们在这吵,然后笑了笑:“还是年轻好啊,这么有闲心。”
他看向范松云的眼神有些怜悯:“还是把皇位给我吧,你说呢侄子?”
一旁的白易坤走上去递给他一根拐杖,他拿着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然而只击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当着故人吵架真是令人心寒,虽说我们不是兄弟,可也算得上是手足相残了,你说呢侄子?”
他笑了笑:“你也不必负偶顽抗了,倘若交接平顺些,我还可以送你俩一人一颗子弹,写进皇家族谱里。”
却不想谭玄皱眉看他:“我当时说好借你兵的时候,你可没说过要杀范松云。”
“我没想到谭家现在的掌权人竟然这样幼稚,”老人笑了笑,“范松云不死,我怎么能坐稳这个位置?”
谭玄怒极反笑:“你要以为大家都蠢得要死,那我也不介意现在反水。”
“我也没指望你有多忠诚。”老人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这么忠诚的原因,是因为你爸在我手里。”
谭玄倒也没惊讶,冷笑一声,看着白易坤的人把他父亲押了上来。
老人在暗波汹涌的礼堂里抖的像个筛子,无助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孩子你快点儿同意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谭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然后错开了目光,落在白青栀身上:“你让范松云活着,我可以帮你坐上皇帝的位置。”
“哦?”老人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范松云还能抵得上你父亲一大半,你竟然还要在这权衡一会儿。”
谭玄哼了一声没回答,只是沉默着揣度着。
一时间礼堂里陷入僵局。不少贵族见势不妙,已经开始偷偷摸摸的向门口跑去。
白青栀看着僵持的两人,虽然不理解自己为何忽然成了风暴焦点,但是却清楚自己目前的不利情况,他皱了皱眉,摸向怀里的枪,犹豫一下却也没动手。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射杀王爷、谭玄或者是白易坤,都不能做到一击毙命。
显然剩下的两人并不会因此放过他,很有可能局势会因为他开了枪而立刻恶化。
“啧,”老人似乎有些可惜,“不管怎么说,先让白青栀死了好了。”
他伸出手枪对准被范松云挡住的白青栀,有些不耐道:“让开,侄子,不然我俩还能讨价还价一会儿你能不能死。”
范松云拿出手枪对着他,声音虽然轻却很坚定:“我会让你死在白青栀之前的。”
白青栀皱着眉,他此时此刻没功夫感动了,谭玄的倒戈在他们的意料之外,本来双方的火力是差不多的,然而谭玄的倒戈却带动了一部分守旧派出兵支持王爷。
至于太子,被这样两相夹击之下,显得倒有些独木难支。
白青栀此时此刻出现一股深重的无力感:“早知道不该当他的带刀侍卫,我连家族的支持都没有。”
他想倘若当时那个人不是他,或许范松云此时此刻就不会如此捉襟见肘。
“啧。”老人似乎很不耐烦,“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我想我要是真杀了你,谭玄也不至于直接和我反目成仇吧。”
“你!”谭玄皱皱眉,瞥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走上前来,冷笑一声,“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特别在意他吧,你是不是以为你把我们之间的条约撕毁这件事对我来说很好?”
他的手枪对准了老人:“其实我也不太在意那个和我没见过几次面的父亲,我也不太在意撕破脸的挚友,我就是有点儿不爽,你把我当下属使唤。”
老人浑浊的眼珠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这么有骨气的话,你从未对我弟弟说过。”他嗤笑一声,看见谭玄的脸色变得很差。
“皇帝要挟你父母,让你在范松云身边当眼线的时候,你也没见得比那个黄什么有多少骨气。”
“只可惜我比那人聪明点,起码现在你俩谁都不能忽视我。”谭玄冷笑一声,手枪很稳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