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而今局势已然明朗,天下大乱在即,西伯侯势力最强,与之联姻者众多。”艰伯说着,就叹气,“如此也好,你修行保身,为父便再无牵挂。”
“父亲何出此言?”桐桐坐在他边上,“我偶得一本营造册,父亲在后方只管营造事,他日何愁不能封侯拜相。有此傍身,我也盼着父亲能另娶淑媛……”
说着,便将准备好的一卷册子递给他:“父亲,您安稳,我才安心。”
艰伯接在手里翻看着:天王贵胄一朝沦落,其滋味难言。
第二日,妫氏便来人送上厚礼,但要接走夫人。
要走了,夫人才告诉桐桐,“你可叫我陈济。”妫氏陈姓,济。
桐桐欠身:“惟愿济君此生安康。”
陈济看桐桐,眼中含泪:“一路行来,多亏你护持,不离不弃。”
“我护持者,乃祖父遗孀。”这个人不管是不是你,我都会护持的。
陈济朝桐桐笑:“以后还常见,婚事已定……”
明白,“我送您出去。”
好!
两人往出走,陈济站住脚步:“因家中获罪,我的家产也已经被查没!我从族中之意,联姻西伯侯,家中送我陪嫁,乃是我的家产。此产业养坚足够了。”
桐桐送她上了马车,“您慢走。”
陈济撩开帘子看桐桐,眼泪止不住:“女君当惜身呐。”
马车在大雪中留下深深的印记,桐桐在雪中站了许久。
艰伯袖手在侧:“陈氏愿嫁庶女来,为父应允了。”
桐桐愣了一下,然后便笑了:“那女儿就放心了。”
“去吧!修道在于修心,红尘俗世莫要牵绊我儿……”
下了一趟山,第二天天黑之前就又回来了。
四爷:“……”这么快!
桐桐坐在边上:“安顿好了,不说了无牵挂吧……但也可以安心了。”她三言两语的把事情说完了,然后看四爷:就是这样。
四爷还没说完,申公豹就说:“桐君莫要伤怀!比干原只有一脉可活,而今,皆已改命。你父可封侯,子孙满堂,家族兴旺。遗腹之子,成年之后亦乃人杰,认祖归宗,互为臂助。女君祥瑞之身,福泽亲眷。”
有何伤怀处!
桐桐一下子就笑了:“师父,您真是体贴。”能照顾到徒弟情绪的师父,那一定是好师父。
申公豹抚着胡须,嘴角翘起。
桐桐又问起了四爷:“今儿可下水了?如何?”
四爷:“……”太紧张了,腿抽筋!而且,到了水下隐匿,不出来换气……真不行,克服不了心理这一关。
桐桐眨着眼睛:不行吗?
申公豹摆手:“此功法不适合徒儿修炼,为师知道有一避水珠,此乃至宝。今冬无事,明日师父便离去,为你寻这避水珠。”
桐桐眼睛瞬间瞪大:他没学会,你就去寻避水珠。
拿着避水珠,他再学水遁之术……这可真是千古奇闻。
她看申公豹,申公豹是认真的,就听他说:“有一法宝,适合凡人用。它叫‘四肢酥’……”
桐桐:“……”这不是一个叫做龙安吉的穿云关将领的法宝吗?您不会为了您徒儿有法宝,就去抢别人的法宝吧?
“这法宝好啊,只要祭起,便会叮当作响。凡是听到这响声的人,变回骨软筋酥,四肢无力,瘫倒在地,坐以待毙……”
四爷眼睛都亮了:此法宝好啊!
“为师也听闻,有一术法,叫‘呼名落马’,只要叫此人的名字,对方立马跌落马去,可不战而胜……”
四爷:“……师傅,您当真是博学见闻呐!竟有如此神奇法术?”
他一副第一次听说的样子,申公豹顿时眉飞色舞。
桐桐:“……”这是一个叫做张桂芳的青龙关总兵的术法,非常独特。她不禁要问,“要是两个会这个术法的人碰上了,彼此叫对方的名字,会不会两败俱伤。”
申公豹:“……”还真未想过还有这种状况。
四爷却不以为意,“我战前改名,他能乃我何?”
桐桐:“……”
申公豹就夸:“徒儿聪慧机变,本就当如此!为师为你寻了此术法来。”
人家不是说说的,说寻就寻,第二天便真的走了,只叫四爷跟着桐桐学疾行术。
四爷对疾行术很有热情,这一冬两人没干别的,就在林间边练边玩。
山上的客人不多,除了艰伯会隔三差五来送些东西,再就是姬旦,他会过来,跟四爷和桐桐坐而论道。
这一日,桐桐以为艰伯会来的,他来的时候会有些规律,桐桐会特意做点好吃的,等着他一起吃。
可今日带着许多磨好的面粉上山的是蟒。
蟒说:“女君,今日家主不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