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胡同里闲着的人都来看热闹帮忙,有人说这里面的地窖里装的全是银元,有人说教堂的密室的壁画全贴着金箔。
桐桐就觉得,这地方至少有地窖和密室吧。
她搁在里面转,地窖很好找,真就在后厨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小二百平的地窖,入口确实不大,但找到之后,下去的人说通风很好。
大家都顺着台阶下去看,可里面有啥?啥也没有的。有些已经霉烂的杂物之外,就是个空荡荡的地窖。
至于密室嘛,如果忏悔室算的话,这就是所谓的密室了。
同样的,就是一间空房子。
桐桐:“……”哪来的宝?什么宝?鬼扯!自己的眼睛就是雷达,没有就是没有!谁也找不出宝贝来。
这话才落下,有个大娘就喊了一声:“这里塞的是啥?”
一边说着,一边从教堂的阁楼上往下拉!
结果哗啦一下,拉出一床铺盖来,铺盖半旧的,裹在铺盖里的还有几本书。桐桐凑过去一看,是《金瓶M》、《品花宝JIAN》之类的,全都是禁书。
再一看那铺盖,本身是干净的,上面还有掉落的长发。显见最近应该还在用。
桐桐:“……”这哪里是寻宝?
这是有人在这里偷情,不知道被谁放出消息说有宝!这放消息的人怕是想捅开奸情吧。幸好没半夜跑来猎奇,要是打搅了野鸳鸯那才真真是罪过。
人群中有人说:“这会不会是藏着的特务?”
这话一落,马上就有人附和:“对对对!一定得严查!”
然后都是起哄声,一个个都喊着抓特务。
桐桐:“……”分明就是想窥探别人的私密,他们真猜不出来这被褥和禁书代表的意思?这要是抓出来,就真的非枪毙不可乐。
她上前去收拾这些东西:“别弄到地上弄脏了,回头找不到证据。”说着,手脚麻利的拾掇,把一枚特别的贝壳材质的M主席徽章攥在手心里,顺势藏在了裤兜里。
而今胸前都别着徽章,遗落在被褥内,压在书下面的这一枚的材质在北方十分少见。这种东西几乎人人都有,人人都佩戴,金银的很稀有,一般都是作为奖品。林暮秋有一枚金的,是单位发的。
平时大家戴的多是铜的、钢的,陶瓷的、塑料的、胶木的,竹的、木的也有,但桐桐第一次见到贝壳的。
这要是不藏起来,肯定就能找到这个人。若是如此,搭进去的就是两条命。
她不知道这人是谁,不知道这两人是否道德,若是查出这两个人了,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到时候再收拾不迟。
可现在……她觉得不该只因为这个就搭进去两条命。
被褥、书上没有什么明确的指向性的东西,只有这一枚徽章,她这一藏,应该是暂时找不出这两个人了。
桐桐把收拾好的东西递给派出所的人,四爷就主动上了阁楼,阁楼上还有席子,席子里有下面发现一张像是食堂饭票的票面,潮湿了,纸质软,看不清上面的字体。
四爷把这藏了,只把没标识的席子递下去,然后告知下面一声:“没其他东西了。”
那就没事了!
该干嘛干嘛去了,大家议论纷纷,四爷和桐桐对视了一眼,谁都不提这个。
回去之后,两人把各自藏起来的东西拿出来,却没有去找这两个人。就先这样吧,等这一拨风声过去之后再说。
结果周明上门了,真就是来问:“没有藏着的宝贝?”
四爷说他:“这事你能信?当时交产业的时候,人家能不查吗?”他就问说:“你听谁说那里有宝贝?”
“澡堂子的王五,这小子说他给人搓澡,听客人闲聊说的。”
“客人信口开河,咋能信?”
“那客人可不是一般人,他解放前是开酒楼的齐家的跑堂。这齐家可是大资本家,后来出国了。齐家的姨奶奶信教,没跟去国外,在教堂安身的。后来那姨奶奶病死了,说是有个女儿成了孤儿政府给养了,但听说姨奶奶的家私都留在了教堂。”
“那照着这么说,这个跑堂的得有五十多,这姨奶奶的女儿也得有二十多,奔着三十的年纪了。”
差不多。
四爷心里就有数了,他还专门去了那几条胡同都去的澡堂子,也认识了王五,知道五十二岁的跑堂的一直想娶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三十出头。这女人原先是机械厂的机械工程师,她是六三年大学毕业,后来公派在E国留学的留学生,留学两年。
后来大运动来了,她被下放基层,在机械厂做钳工,一直在生产一线。
四爷打听:“能攻读到大学,那成分不低。”
“孤儿,公家供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