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伯藏在床下,听见裴长风进来的声音,他就连大气都不敢喘,却还是被小小给咬住拖了出去。
看见这条狗,裴大伯就开始给裴长风磕头,他呜呜地认错,裴长风笑着,把饭倒进地上碎了的碗里面,“吃吧,大伯。”
小小低吼了两声,裴大伯连忙用手抓着狼吞虎咽起来。
他怕裴长风,怕这个疯子!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对自己大伯做这种事!
等他吃完了,裴长风拿出竹片,熟练地从裴大伯的腿上削了一片薄薄的肉下来,然后丢到小小嘴里。
只是这次他的动作有些迟疑,等小小吃完了,他才洗干净了手带着小小出去,还不忘给小小擦了个嘴。
小小疑惑地看着他,毕竟之前可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裴长风拍了拍小小的脑袋,叹了口气,“走,回家。”
一人一狗回家时苏婉婉正在烧水。
裴长风点了点头,见锅里烧的热水比较多,便用皂角兑了一盆子,把衣袖挽起来打算给小小洗个澡。
小小不情不愿哼了两声,赖在苏婉婉身边不愿挪步子。
裴长风觉得把小小带回来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他沉声道:“小小,过来。”
小小耳朵耷拉下来,蹲在地上生无可恋地任由裴长风给它洗澡。
看着一人一狗和谐的场面,苏婉婉叹了口气,心里不是滋味,其实她心里还在难受呢,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以后都不能生?
天色尚早,小小洗完澡把水甩的到处都是,苏婉婉疼它,陪它玩了许久才洗漱进屋去。
夫妻俩躺在床上相顾无言。
裴长风先开口,“我明日请木匠来再打一张床。”
“再打床做什么?马上天就冷了,两个人挨在一起睡才暖和。”
苏婉婉捂住耳朵,不想听他再说什么,她把头蒙进被子里,没一会儿又热得钻出来。
她动来动去,裴长风习惯了,正准备等她安静了再继续说,就听见她忽然“唉哟”起来。
“我的心口好疼!”苏婉婉的呼吸变得急促。
裴长风噌的一下翻过身,“快别动。”
苏婉婉白着小脸哼唧,“夫君我心口疼。”
“起来,我们去看大夫!”
裴长风的袖口被捉住,苏婉婉眨巴着大眼睛看他,“你给我揉揉就好了,揉揉就不疼了。”
她像是真的疼得厉害,嘴唇上都咬破了一块,红得渗人,裴长风担心她是喝了老鼠药的后遗症,用一根手指在她的心口轻轻按了一下,“这里疼?”
苏婉婉“嗯”了一声,“疼。”
她的眼睫里沾染了月华,裴长风的思绪回到苏婉婉在医馆的那一日,他的心揪起来,为她揉按。
他只用了两根手指,见苏婉婉还在喊疼,才慢慢加到三根。
等他的大掌完全覆上来的时候,裴长风才感觉到完全不一样的触感,他猛地缩回手,呼吸剧烈起伏。
苏婉婉可怜兮兮地拉他的衣袖,“夫君,疼。”
裴长风的额头渗出汗来,调整了呼吸,然后抓过苏婉婉的手,再覆盖在她的手上帮她揉。
苏婉婉眸光逐渐迷蒙起来,感觉有些怪,她忍不住捉住裴长风的手,“夫君,热。”
她的声音里像是掺了蜜,腻的吓人。
裴长风额上滑下的汗水打湿了苏婉婉的衣襟。
呼吸在不知不觉中炙热。
裴长风的喉头滚了滚,看向苏婉婉,她美艳到不似凡尘中人,像是精怪。
他的目光落在那红馥馥的唇瓣上,心中有一个念头告诉他快点移开视线,但他却有些舍不得。
慢慢地,那唇却离他越来越近,苏婉婉的唇贴上来时,裴长风瞳孔中满是震惊,仓皇离开。
“夫君?”苏婉婉软着声音喊他,两条藕似的胳膊勾住他的颈,又来亲他。
裴长风可耻地动了欲念,他几乎是狼狈地躲开,坐了起来。
又是相顾无言。
裴长风突然闷哼了一声,原来是苏婉婉气不过,踹了他一脚,“没见过哪家夫妻这样的。”
她气呼呼的,裴长风无言以对,背对着她睡下。
苏婉婉忍不住又推他,半晌自己气消了,“算了,你身子不行,不和你计较。”
她的气倒是散的快,裴长风就没那么好受了,等到苏婉婉睡熟了,他才起身去屋外冲洗。
今日天不明亮,像是要下雨。
苏婉婉正琢磨着要不要把鸭子杀了炖汤,李婶子就端了一碗豆丝来。
“豆丝?”苏婉婉眼睛亮了亮,“婶子你是端给我吃的吗?”
李婶子笑,“不给你吃还给谁吃?”
李婶子心疼裴长风和苏婉婉,对他们多有照顾,平时种的菜、自家做了些吃食都会送过来一些。
见裴长风在挑水,李婶子欣慰不已,“好啊,长风身体好起来了,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