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江慈一样,天真的,幼稚的,象牙塔里呆久了,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理想主义者。
谢昭心想。
她必须需要法律诉讼来拖住乐乾。因为光有录音与艺人的生前日记只是舆论场上的攻击,她必须要这场法律诉讼配合来彻底的击败乐乾。
她当然知道这场法律诉讼是很难胜的。录音和日记只能证明乐乾确实存在有性剥削的现象,但是就具体这件案件而言,这些受害者的证据确实不足。
受害者们会怎么样?法律诉讼失败他们会怎么样?谢昭也没有疯到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地步,她也会给他们一些钱补偿。但是她又不认识他们,他们对于她来讲只是陌生人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人只有姐姐,姐姐死了,为她报仇是唯一的执念。
她已经为这件事赌上了一切,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她前进。
所有人都是棋子,所有人都可以被牺牲,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不论对方邪恶还是无辜,对她而言都一样的,只分为有用还是无用。
她的金蛇镯在光下发着冷冷的光。谢昭微微蹙眉。
今天是戴得太紧了吗?怎么觉得勒得有点疼。
*
谢昭第二站来到了教堂,反正她在陈家装作相信上帝,来这里也很正常。
她来到黑暗狭小的忏悔室坐下。
“我想忏悔。”谢昭说。
一窗之隔,隔壁的神父说:“别演了,这里很安全。”
是以撒的声音。
“你和对方律师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个幼稚小孩胡搅蛮缠。”谢昭说,“不必管她,计划继续强制执行就行。”
“你来这里没有被盯上吧?”谢昭问。
“放心,很安全。”
“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乐乾的新股东,根本就不存在。”
“我知道。”谢昭说,“我现在找你的第一件要紧事就是把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给揪出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对我是咬死了不放。
他挡着我的道,不除不行。”
谢昭从小窗里递过几张江慈的照片。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他是怎么盯上我的。理论上来讲,这个男人可能是先盯上你以撒的,他再顺着你找到的我,但是他为什么对我们这样穷追不放?”
“或者说为什么一开始对你穷追不放?”谢昭说,“你应该去赶紧查一查,他是检方的人,这个人不除,我们很危险。”
“不必查了。”以撒轻笑了一声。“我认得他。”
“你认识他?”
“他是我的亲弟弟,我能不认识吗?”
谢昭的头脑一片浆糊。
“你什么时候有弟弟?他不是英国人吗?可你又不是。”
“不不不,这个事情先不重要。”
“他对自己的亲哥都死咬着不放?要把自己的亲哥绳之以法?”
谢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了?你不会有把柄在他手上吧?”
“他应该不会,我看他是同情心挺强的人。”谢昭说。
她对江慈的定位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天真的幼稚的,有些理想主义,自负自作聪明,然后又会有些同情心泛滥。
江慈目前应该不会再继续调查她吧?他不会把她的东西交给检方吧?
以撒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你想对他打感情牌,省点力气吧。”
“你知道我老爸吧?啊,应该说是我和他的亲爹。”
谢昭知道,他是在香港的生意人。
“他之前被罚了几个亿呀,就是因为我的好弟弟。”
“是不是因为。”谢昭非常希望他们之间是有什么私人恩怨。
“并没有,我们是可以寄圣诞贺卡的和平关系呢。”
“那我们现在。”谢昭开始头疼,她发现自己可能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这个男人连自己的亲爹都不放过?
疯了吧,真的是疯子。
她惹上疯子了,真是中邪了。
“你真有把柄在他手上?”
“我们应该商量一下对策。”谢昭试图冷静。
“对策就是。”以撒叹气。“祈祷吧。”
第49章 以撒
“为什么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有这么一个弟弟?”
谢昭细细回想,江慈的外貌和以撒的确有几分相像。
“我们出生在香港。我父母算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我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英国女人,她当时好像不顾我外公外婆的反对,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外公外婆。爸妈他们俩当时非要结婚,结了之后呢,又非要离婚。”以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