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讼败了的结果会是什么样?他们会被人家坐实是为了金钱勒索自己公司的□□,是因为价格没有谈拢,去控告自己老板的□□。”
“谢总,你这么聪明,年纪轻轻就在华尔街混的风生水起,你根本不会没有想到这些。”朱莉冷笑,“你是根本不在意这些底层受害者的死活,他们于你这个大资本家毫无关系,你只是在利用他们。”
“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允许你来利用这些可怜的女人。”朱莉冷冷地盯着她。“我一定会说服他们撤诉。”
谢昭笑了。
好了,又来一个与江慈一样的。这些象牙塔中的理想主义者,最近真是层出不穷,不知为何都与她杠上了。
她还没有彻底摆脱江慈那个英国先生,现在又来一个美国小姐。
她可以演戏的,她之前在江慈面前演戏已经很好的博到了同情,她现在也可以在朱莉面前演戏。
但是谢昭现在突然就很烦躁,她突然就很上火,也不知为何,她对于陈董那家神经病,情绪起伏都没有这么大。
“小姐你搞搞清楚,是我性骚扰他们的吗?是我把他们开除的吗?是我让他们失业的吗?是我在舆论场上抹黑他们的吗?”谢昭蹙眉。
“你不去怪真正的罪魁祸首乐乾,你怪起我来了?”
“我是生意人,我不是圣人。但是你管我的动机是什么呢?就算我的出发点想搞死乐乾,不是替他们伸张正义,那又怎么样呢?我出钱供他们打官司,你也是自掏腰包来做公益律师,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资本家的钱就是卑鄙的,你的钱就是高尚的?”
“因为你是蜂后。”
朱莉说:“蜂后综合症。”
“你也是女性,你在职业生涯中一定也遭遇到过性别歧视。
但你现在手握大权了,你却并不真正关心真正同情那些底层女性,你只想着你自己的利益,你甚至为了你自己的利益,可以去利用他们,毁掉他们的人生。
法律诉讼对你来说只是来铲除异己打压股价的手段,但是对于他们来讲失败了,他们的人生就毁掉了。你明知道这场诉讼是注定失败的,但是你坚持要鼓动他们继续。”
“这场诉讼绝不可以继续。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你知不知道遭受性骚扰和性剥削有的女性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压力?有的人甚至会自杀。”朱莉站起来。
“自杀,为什么要自杀?”谢昭也站起身来。
“他们逼到那份上还有什么办法,你就一点都不同情吗?”
“我为什么要同情?我不同情。我就是不同情那些因为性骚扰自杀的人。”
“拿起刀来,对方的颈动脉找到很难吗?你连死的勇气都有,你没有解决仇人的勇气。”她怒道。
“不是所有人都是强者。同情弱者是一个人基本的良心,你也太冷血了。”朱莉气得发抖。
“为什么强者叫共情弱者?为什么弱者不来共情强者?你张口闭口就是我作为女人怎么不同情女人。那我问问你,有多少男人遭到性骚扰选择自杀的?有多少男人抱在一起痛哭好可怜啊,他除了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谢昭也怒气冲冲。
“我告诉你,我就是认为因为性骚扰性侵自杀是软弱无能,我就是认为不反抗就是软弱。你遇到伤害就知道自杀,而不是去杀仇人,那么对方当然是肆无忌惮地继续伤害你。把受害者渲染得多么绝望凄美,把施暴者渲染得多么强大让人恐惧好像不可战胜一般。”
“这有什么好处,同情同情,你反反复复地在说同情,我问你同情他妈的有用吗?”她拍桌子。
“诉讼必须继续。”谢昭斩钉截铁。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强的抗压能力,他们真的承受不了。”朱莉稍微平静了一点,语气带了点哀求。
“舆论会逼死一个人的。”
“适者生存,自然法则。”她冷冷道。
“你真的是不可理喻啊。”朱莉说。
“我真是无法忍受你。”
“我是老板,你被开除了。”谢昭说。
“这件法律诉讼将由我安排的律师全权接手。”
“我不可能容忍你这样胡作非为的。”朱莉说。
“这件案子我管定了。”
“随你便。”谢昭起身。
“送客。”
一个名校毕业,满身名牌,有钱坐飞机来意大利,却选择当公益律师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