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得让我做好一件事吧,否则,你多亏,而我,受之有愧。”
姚珍珠想喊拾芜的念头,刹那扑灭。
她再有心,再努力,也抓不住一个人飘忽不定的心和已经扭曲的思维。
她也不愿意浪费自己有限的精力和时间。
如果各取所需,大家都心安,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日子,她是把自己绷的有些紧了。
做点刺激的事,倒也解压。
姚珍珠便不动了,收回凛冽目光,似笑非笑,坦然而温顺地等着。
沈怀谦得到允许,直接将人捞起来放在腿上抱着。
他的动作霸道而温柔,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入自己的怀抱。
不管不顾,全情投入,用舌尖去感觉女人的温热甜美。
这一刻,他仿佛忘记了所有的顾虑与束缚,只想与她紧紧相依。
亦只有这个时刻,他才能感觉到她的柔软和娇弱。
才让他觉得,他真实地存在于她的世界里。
而姚珍珠,呼吸清浅,眼神迷离。
如花落流水,随心飘荡。
确实忘忧。
怪不得红尘男女,再清醒自持,也容易在情爱中迷失。
期间,拾芜懵懵懂懂地醒来,又被初宜一把按进怀里。
初宜用手蒙上拾芜的眼睛,在她耳边低声:“继续睡,最好是睡死。”
沈怀谦倒也不至于荒唐太过。
本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也想用自己的方式,让姚珍珠能得到片刻的休息和放松。
岂料,到最后,两个人都如同山野失火,难以熄灭。
等到了江南,与沈三爷汇合时,马车刚停稳,沈怀谦便吩咐初宜先去让店家烧水。
“夫人这些日子累了,多烧一些,让她好好泡个澡。”
初宜看一眼自家小姐含着春意的神色,捂嘴笑着先跑了进去。
随后,沈怀谦跳下马车,拉着姚珍珠进了店。
上楼时,正好碰见沈三爷迎来。
沈庭箫还没开口,沈怀谦就一脸严肃地道:“三叔,我们这一路累坏了,得先休息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说罢,牵着姚珍珠就走。
姚珍珠朝沈庭箫笑了笑,竟也没说什么。
她确实累,确实想放松,确实意乱情迷。
那就随心随意,反正都是花了大价钱的。
只要不是令她反感的,都是她应得的。
沈庭箫望着夫妻二人急切的背影,很疑惑。
“有这么累吗?”
他问随后跟来的沈怀瑾。
沈怀瑾想着江都发生的事,想着这一路姚珍珠看似不经意,实则是对他别有深意的引导。
想着她柔弱的肩,担起了姚家,沈家,甚至还想担起一些家国重任…
“少夫人真的很不容易。”
沈怀瑾若有所思,语气有些沉重。
沈庭箫也若有所思起来。
这些日子,他收粮收的很顺利。
但不是因为他厉害能干,而是所到之处,都有人在指引。
指引他去什么粮行,见什么人,谈什么价格。
这期间,粮价几涨几跌,他跟着几买几卖。
拉通一算,最终的收粮价,竟比普通市价低出许多。
是无论多大量,无论怎么压怎么谈,都不可能有的价格。
就在前天,他因买粮的事,和当地粮商起了冲突。
亦有人立即出面解决。
沈庭箫再愚钝,也猜得到,这背后怕是姚珍珠早就安排好的。
让他来,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可他不明白。
那么一个出身低微的柔弱女子,是如何做到的?
但无论如何,真的了不起。
沈庭箫心生敬佩,点着头道:“确实是不容易…这样,让厨房煨点鸡汤,少夫人什么时候休息好了什么时候喝。”
第92章 真正主人
一场积压多日的火,燃到了半夜。
姚珍珠累到极致,身心全然放松,整个意识轻飘飘的,在现实与梦境之间游离。
偏偏沈怀谦不让她睡,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
“姚珍珠。”
“姚珍珠…姚…珍…珠…”
嗓音低哑暗沉,仿佛一点点退去的潮水。
湿润、粘稠、拉丝。
带着千丝万缕的情愫。
姚珍珠一次次被他从梦境拉回,有些气恼。
“说。”
“姚珍珠…”
他将她拥紧,隔了很久很久,方才喃喃道:“可不可以等等我。”
…
姚珍珠这一觉,并没有睡的很痛快。
天亮没多久,仇九在外面敲门,语声带着几分急切。
“少夫人。”
姚珍珠一下惊醒,刚一动,沈怀谦就条件反射地将她圈紧,不满地嘟囔。
“谁呀,说了别吵别吵…”
仇九又敲了下门,“少夫人,南州有消息。”
这次,姚珍珠没有犹豫,推开沈怀谦翻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