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装可怜讲价,两万港元没得跑。
林亦依也想过海葬,撒骨灰,这样就不用买墓地。
但想着他已经被烧了一次了,于是心软地改为土葬。
钱给到位事情办得很快,一整天就处理好赵盛的后事。
港市某处公墓园林也多了一块墓碑。
可怜人赵盛之墓,1949年8月1日生,1976年5月20卒
林亦依站在墓碑前碎碎念了一阵,最后把从路边掐的无名花放在上面。
又为自己开脱,“不是我抠门,实在是攒钱不容易,你别跟我多计较。”
“回魂夜就不用来托梦了,我害怕。”
抬头看天色不早了,林亦依又摁了一下墓碑就背着布包跑了。
她总觉得墓地阴森森的,偏偏今天又不出太阳,一整天还稀稀拉拉的落雨。
在她离开之后,一个撑伞的男人出现在她刚刚站立的位置。
看清墓碑上的字,还有上面铅笔画的黑白寸照,伞下的冷峻男人直接抿唇笑了。
第678章 故事中的故事6月6
出了公墓园林,雨势越来越大。
为了扮穷,林亦依穿的都是旧衣服旧鞋,这也导致鞋底进水,袜子变得湿黏黏的。
等她坐上计程车又开始盘算包里的存款,本来还差几千就够还丁厉给她的4万港元。
现在一下又差好多好多钱。
不过好在他现在是她的丈夫能让她赖账。
雨水斑驳了窗外的车水马龙,林亦依突然觉得自己被坑了,开过光的平安手链好像并不保平安。
等回到家刚好是饭点,家里人没问她去了哪里,但好像都知道一样。
夜里林亦依和丁厉躺在床上说话,虽然现在是准未婚夫妻,但没到约好的婚礼时间,所以一直都没进行到最亲密的那一步。
“Eli,等我们结婚以后,你不要做太危险的事行吗?”林亦依对赵盛的事心有余悸,怕丁厉也出事,不免有些担心。
丁厉沉默不语,没立即回答,夜色里虽然看不见她,但他似乎能想象出她说这话的神情。
他想了一会,从被子里伸出手去碰她的脸,感受到柔软触感才沉声道:“等到明年就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
“好,我相信你。”
林亦依把脸在他掌心蹭了蹭,得到他的承诺就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她心里是相信他的,他说话也总是言出必行。
丁厉满足她对丈夫的所有期待感,给予她所有温柔和尊重。
不过这所谓的尊重和体贴其实是某人的有心无力。
丁厉凭借触感凑近亲了一下她的唇瓣,低哑嗓音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亦依,晚安。”
他因为赵盛的事腰腹受伤,天天只能看着娇妻在眼前晃,自己硬装柳下惠。
甚至为了不让林亦依发现他身上有伤被子都是各盖各的。
丁厉心里其实也急,但腰上受伤是大事,不养好以后可就完了。
......
论赵盛的意外身亡,最痛心疾首的人其实是杨万春。
又是偷表叔警服又是跑腿去市局,赵盛说好的办成事给他安排好差事,现在他人两脚一蹬,他上哪讨去?
不过等他去十字路口烧完纸以后,没两天就从表叔嘴里得到好消息,顺利入职巡街警员。
杨万春喜得不行,又没处显摆,掏出身上唯一的三瓜两枣买了酒肉在表叔家混吃了两天。
喝得醉醺醺又挨了表婶两顿骂。
好在他喝了酒不撒酒疯,人也不讨厌,如今又有了正式工作,表婶就想着把女儿说给这七拐八拐的侄儿。
酒品看人品,再差也不会坏到哪去,女儿嫁给“王涛”没婆媳关系,又有她们夫妻在旁边盯着,怎么想都觉得是桩好亲事。
打这以后,表叔表婶是把“王涛”当半个女婿对待,虽然平时也骂骂咧咧说他几句,但总归是缝衣煲汤过节没缺过他。
各家事各家了。
丁家上一辈的恩怨一直缠到这一辈。
丁宴从知道小杂种要跟林亦依结婚就怄得要命,总觉得心口犯堵不痛快。
他之前虽然怂恿林亦依去薅大锅饭,但目的是让小杂种被耍被骗,可不是让他得偿所愿。
都是一个爹生的,他是要什么有什么,现在又跟心上人喜结良缘。
凭什么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这头气还没咽下去,又从他舅舅嘴里知道老爷子要给小杂种开公司。
丁宴顿时炸得脑袋发昏,也不管6月6是不是他阿爸的生日,跟阵炸开的滚雷卷到半山区丁家。
黑色轿车一停稳,拎着早就准备好的寿礼就气势汹汹地往屋里钻。
碰见继母霍妮娜,只喊了声阿姨就坐在大厅当大爷。
霍妮娜跟这继子也就是面子情,敷衍地嗯了一声就朝佣人使眼色,自己则转身去后院跟儿媳讨论婚礼现场布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