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确定：“奴才打听了一下，那处宅第，是赵之垣家的！”
“赵之垣？”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但我迅速在脑海中搜索着原剧中的信息。赵之垣……似乎是年羹尧的亲信之一，靠着年羹尧的关系，在朝中谋了个不错的职位。
“赵之垣家的仆从？”我追问，“你确定？”
“奴才不敢完全确定，但那仆从进了赵府，许久都没出来。而且，奴才还听到旁边有几个闲聊的小厮说，那赵大人最近可是走了大运，得了年大将军不少好处，连带着家里的下人都跟着风光呢。”小允子言之凿凿。
我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如此！华妃与年羹尧勾结，干预朝政，买卖官员，这在原剧中是确凿的事实。如今，周宁海频繁与赵之垣家的人联系，除了传递消息、输送利益，还能有什么？
年羹尧在西北手握重兵，战功赫赫，早已让皇上感到了威胁。而他恃功而骄，结党营私，甚至插手官员任免，这正是皇上最不能容忍的。华妃作为他的妹妹，在后宫中为他传递消息，甚至可能参与其中，这无疑是在玩火。
“好，小允子，你做得很好。”我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件事，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宫里的人。”
“奴才明白，奴才知道轻重。”小允子连忙应下。
“接下来，你继续盯着周宁海，但要更加小心，不能让他察觉到任何端倪。”我沉吟道，“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确凿的证据，才能一击即中。”
光知道他们有联系还不够，必须拿到他们具体交易的证据，比如信件、账册，或者是某个具体的官员任免事件，能证明是通过华妃和年羹尧的关系达成的。
“是，小主。”小允子领命而去。
他走后，我在殿内缓缓踱步。证据……该如何收集？周宁海那么谨慎，华妃和年羹尧更是老奸巨猾，想要拿到他们的把柄，谈何容易。
或许，可以从那些通过年羹尧关系上位的官员入手？比如这个赵之垣，他既然得了好处，必然会有痕迹留下。或者，有没有可能买通周宁海身边的某个小太监？
但这两种方法都风险极大。买通官员，我人在深宫，如何操作？买通太监，更是容易暴露，一旦被华妃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思来想去，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让小允子继续跟踪，寻找机会。同时，我也需要在宫中留意各种消息，或许能从其他渠道获得一些线索。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际，流朱进来禀报：“小主，淳常在来了，说想看看您。”
淳常在，方淳意。在原剧中，她的死曾让我扼腕。但不知为何，自从我魂穿而来，对这个小姑娘的感觉却有些不同。她的天真，有时太过刻意，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偶尔会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精明。我隐隐觉得，她或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让她进来吧。”我收敛心神，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
淳儿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了进来，穿着一身鲜亮的粉色宫装，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菀姐姐，你可算好点了，我听说你病了，一直想来看看你，可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那里又总有些事，我这才抽空过来。”
她说话时，眼睛滴溜溜地转，看似随意地打量着碎玉轩的一切，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关切：“姐姐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多了，劳烦妹妹挂心。”我笑着拉她坐下，“看你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知道你在宫里过得不错。”
“嗯！姐姐你不知道，最近宫里可热闹了，眉姐姐被封了惠嫔，可威风了！”淳儿拍着手，一脸羡慕，“我也好想去看看眉姐姐，就是不敢打扰她养胎。”
她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一些宫里的琐事，谁谁又得了皇上的赏赐，谁谁又在皇后那里说了什么话，语气天真，仿佛只是在闲聊。
但我却从她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她看似在说别人，实则在观察我的反应，甚至……在试探我的态度。
这个淳儿，果然不简单。她一直在装天真，实则城府极深，在这后宫中，以退为进，暗中观察着各方势力的变化，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
看着她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我心中忽然有了一个计划。一个或许可以利用她，来推动我反击华妃的计划。
时间又过去了几日，小允子那边虽然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但却发现周宁海与赵之垣家的联系越来越频繁，甚至有几次，是在深夜时分，用极其隐蔽的方式传递了一些小包裹。
我知道，时机正在慢慢成熟。华妃和年羹尧的贪婪，迟早会露出更多的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