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得揪紧。沈眉庄,在原剧中,她此后便对皇上心灰意冷,转而与温实初有了纠葛,最终难产而死,是我心中的一大遗憾。如今我来了,绝不能让她重蹈覆辙!
“眉姐姐……眉姐姐她怎么样了?”我挣扎着想要坐起,声音还有些虚弱。
流朱连忙扶住我:“小主您慢点。惠嫔小主她无大碍,太医诊脉已确认,龙嗣无恙!”
“什么?!”我惊喜交加,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果真吗?”
“是呢小主!”浣碧也喜形于色,“皇上为此龙颜大悦,说是要好好补偿眉小主,不仅赦免了她之前的‘过错’,还下旨,封眉小主为惠嫔,赐号‘惠’呢!这几日,咸福宫可是风光得很呢。”
惠嫔?沈眉庄,惠质兰心,这个“惠”字,确实贴切。
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随之而来的,却是对这深宫内苑更加清晰的认知。眉姐姐被封惠嫔,这在等级森严的后宫,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信号。皇上对她的重视,以及她腹中龙胎的分量,瞬间让她成为了后宫中仅次于皇后和华妃的存在。
果然,接下来的几日,我虽称病在碎玉轩休养,却也能从下人们的汇报和偶尔传来的消息中,感受到后宫那股悄然涌动的暗流。
先是各宫的小主们纷纷遣人去咸福宫送礼、请安,往日里对眉姐姐避之不及的,如今也都换上了热络的面孔。就连一向与华妃走得近的丽嫔等人,也都蠢蠢欲动,似乎在重新掂量着站队的方向。
皇后自然是“母仪天下”,亲自去了咸福宫几次,嘘寒问暖,赏赐不断,那副慈爱温和的模样,若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任谁都会被她骗过去。
而华妃……听说她气得在翊坤宫摔了不少东西,但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华妃的架子,只派人送了份薄礼过去,人却并未亲往。我能想象到她那嫉妒得扭曲的面孔,年世兰一向是恃宠而骄、心狠手辣的女人,岂会容忍别人分走皇上的恩宠,尤其是在她自己尚未有子嗣的情况下。
“小主,您都躺了好几天了,要不要出去走走?今日天气不错。”流朱见我总是望着窗外发呆,忍不住劝道。
我摇摇头,眼神沉静下来。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候。眉姐姐得宠又有孕,固然是好事,但也让她成了众矢之的。皇后和华妃,这两个最大的敌人,必然不会就此罢休。而我,作为眉姐姐最好的姐妹,也必然会被她们视为眼中钉。
一味的隐忍和躲避不是办法。在这吃人的后宫,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求得一线生机,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眉姐姐的怀孕和封嫔,看似是她的福气,何尝不是我反击的一个绝佳契机?
华妃嚣张跋扈,倚仗的无非是她哥哥年羹尧在朝中的势力。要扳倒她,必先动摇年羹尧的根基。年羹尧功高震主,皇上对他早已心存忌惮,只是碍于时机未到,不便发作。
“小允子。”我轻声唤道。
一直侍立在一旁,沉默寡言的小允子立刻上前一步,恭敬道:“小主有何吩咐?”
“你去做一件事,”我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帮我盯着翊坤宫的周宁海。此人是华妃心腹,心思诡诈,必有不妥。你找个机灵的由头,悄悄跟着他,看看他最近有没有频繁与宫外联系,尤其是……有没有和什么特定的人或家族往来。”
小允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虽话少,但心思缜密,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沉声应道:“是,小主放心,奴才一定办妥。”
看着小允子离去的背影,我靠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在我心中拉开了序幕。华妃,皇后,你们等着,这一次,我甄玉婷,不,我甄嬛,不会再任人摆布。
日子在看似平静中流淌,碎玉轩依旧是那副低调内敛的模样,只是我知道,暗处的波澜早已汹涌。
小允子果然没让我失望。他极有分寸,既不打草惊蛇,又总能寻到恰当的时机去“观察”周宁海。几日后的一个深夜,他悄悄来到我的寝殿,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和兴奋。
“小主,”他低声禀报,“这几日,奴才按着您的吩咐,一直盯着周宁海。发现他确实不对劲,每隔一两日,便会找个借口,比如去内务府领东西,或者替华妃娘娘送什么物件出宫修缮,实则每次都会避开所有人,在宫外一个偏僻的巷口与人接头。”
我心中一凛:“是什么人?”
“奴才一开始也看不清,那接头的人很警惕,每次都遮遮掩掩的。”小允子继续道,“但奴才跟了几次,发现那人虽然换过衣服,但身形和走路的姿态有些眼熟。昨儿个,奴才趁着周宁海又去接头,壮着胆子悄悄跟到了那巷口附近,等那人走后,奴才远远跟着那人,一路走到了京城西边的一处宅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