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涌现希望。
可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伸来的手按住他的头,拼命往水下压。
那人就像凶狠的猛兽,他的力气再他面前微不足道,任凭他如何挣扎,身体还是渐渐往下沉。
没力气了。
云行从噩梦中惊醒。
苏言被他惊醒,只见他浑身全是虚汗,额头的温度倒是退了。
云行松怔地看着苏言,以及二人还握在一起的手。
苏言想,反正耍流氓的是他,她不用怕。
云行的大脑这才开始运转,立刻松开手。
苏言取来熬好的药,“幸好你醒了,否则又要喂给你,你生病的时候可一点儿都不听话。”
云行低低头看着自己换过的寝衣,眉头拧起。
“吃惊吧,我换的,”苏言故意挑眉,“有没有定亲,可要我负责?”
云行:“……”
他伸出手,“药。”
苏言递给他,正色道:“昨日是有人推我下水,不是我不小心落水。”
云行看向窗外,“已是昨日了?”
“你烧了一夜,我勤勤恳恳照顾你,汗巾都要洗坏了,回头去了京城,记得舍命救我。”
云行说:“你倒是不吃亏。”
“主要是聪明。”
“何人会推你下水?”
“我原本考虑的是我可能得罪过人,但我们是临时改目的地来西越镇,冲着你我二人来的可能性极低。上岸后我发现你的佩剑找不到了,我折回去过,没人留意到你的佩剑,后来我又去当铺去找,也没有。”
若有人将佩剑偷走,最大的可能就是拿去换银子。
苏言说:“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因为我说错了话,才惹得他针对我?”
“你指的是,新娘和腐尸?”
苏言点头,“新娘真的又被替换成腐尸了,我曾说捣鬼之人可能在人群中,还说想验验这腐尸,或许他是不想让仵作看到尸体。你的剑不知是被谁拿走的,它可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我打听过了,镇里有铁匠铺,我先赔你个武器。”
“不必,佩剑而已。”
“可你没有武器,若是动手……”
“我只是随手带了剑而已。”
苏言放心了,她就怕云行武力值减弱,心里不安。
“不过你的剑看起来挺值钱的。”
“据说打造时花费五千两。”
苏言:“……,找到它,必须找到它!”
*
云行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醒来后便没再发热。
苏言合计片刻,决定去找云行的五千两……哦不,是剑。
绝对不是为了银子,只是单纯的想感谢云行救她而已。
二人回到苏言落水的地方,苏言指着不远处说:“刚过桥的位置,有人注意到花轿里有鲜血流出来,但若尸体已经腐败,怎会流出新鲜血液?我去看了,是鸡血。”
云行说:“那便可以肯定,的确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八成是那个李骥的仇家,”苏言道,“听说他已经快五十岁了,从前被妻子压着不敢娶妻,妻子刚离世,便迫不及待张罗着续弦,选的还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如此行径,难免会有几个仇人。”
云行意有所指,“你昨天做了很多事。”
苏言以为他在挑剔,“我可是在托人看着你,确认你安全的前提下去做的。”
云行说:“我的意思是,你做这些倒是很有兴趣。”
“遇到这等怪事,当然有趣,难道你就没有感兴趣的事情?”
云行沉默片刻,说:“当今太子殿下。”
苏言:“啊?你想做太子?”
不合适吧。
云行偏开头,不再吭声。
苏言拉着云行往前走,“我跟你说,这个李骥绝对被人盯上了,有人要搞他,他如果再敢提娶亲的
事,估计还会和昨日一样。”
“或许是他的女儿,不愿看到母亲刚离世,父亲便另娶。”
“可能性不高,”苏言说,“我打听过了,他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已经不在西越镇,二女儿和小女儿都待字闺中,不过也快嫁人了,很少上街。她们怎会找到腐尸?”
云行原本对破案的兴致不高,但苏言如此上心,他难免被调动起来,“你的意思是,捣鬼之人,能方便找到尸体?”
“我昨晚还去了趟衙门,提醒县令去查一查最近几日下葬的人。”
云行:“……”
她当真是忙极了。
云行说:“跑了一晚,累坏了吧,需要休息吗?”
“那倒不用,”苏言面不改色,“你如果过意不去,可以背着我。”
云行:“……”
他放弃在言语上与苏言争锋。
云行难得动脑,“你应该也去了李宅。”
“真去了,但是被打出来了,只见到李宅的小丫鬟,听说李骥大发雷霆,家中的古董花瓶都砸了。我怕进去会挨打,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