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
这些丫鬟的用途,和曼蓉那些人的用途是不同的。
苏言道:“关键是要审出她们为何要被迫吃丹药,还有那具尸体,他们说她还有用处……其实我有想法,但不太相信。太子和良娣在哪儿?”
“官兵正检查密道,已经找到那处私宅,太子和良娣早已离开。”
苏言说:“良娣恐怕已经僵硬了吧?他们出现在一处私宅,又闹出人命,太子如何解释?”
“那位良娣身份并不显贵,只是与太子感情好,才有如今的地位。太子大约是……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苏言嘀咕道:“听着就不像是好人。”
云行提醒道:“说话要当心。”
“这不是只有你么,对了,你过来有什么事?这么晚了,没重要的事,你应该不会来找我。”
云行却沉默了。
苏言耐心等着。
云行转过身,背对苏言,“我说过,不会说谎骗你。”
苏言道:“我知道的,你说。”
“我……”云行低声道,“我来和你告别。”
苏言微怔,“告别?和我?”
云行看向苏言,“有件差事需要我去做,我不会再回京城。”
苏言怔了一会儿,茫然地起身,“你要离开京城?为何?”
云行说:“这事办起来困难,需要时间,所以今日来和你道别,相识一场,该有始有终。”
苏言想不通,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可一看到云行,那些话就堵在心里,说不出了。
她不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来与她道别,换作是她,可能做不到。
苏言的手愈来愈凉,控制不住地颤抖。
但她还是朝云行微笑,“谢谢你还能给我个见面的机会,总算有点儿朋友该有的待遇。你……保重。”
*
苏言数次被噩梦惊醒。
每次醒来,枕头上都有一层汗,反反复复,夜里她开始发烧。
苏言给自己找了些草药,蹲在炉子前煎药,目光愈来愈涣散。
云行说的差事,恐怕不是普通的差事。
他是无法回京,还是不能回京?
这差事……会掉脑袋吧?
所以他才会说是最后一次见面。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苏言不知道他现在为谁办事,总归不是赵明德。
还是说,他要做的事,一定会死?
乱世之中,她能做的事太少了。
再不舍得,也只能祝云行一路顺风、旗开得胜。
天刚亮,梁易就赶着来给苏言报喜。
厢房的门开着,他没瞧见苏言的影子,反倒在伙房发现她。
苏言倒在地上,炉子里的火已经熄了,案板上放着一个空碗。
梁易惊吓过度,正要去找郎中,苏言从地上爬起来。
“你怎么了?!”
苏言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发烧了,煎了副药吃。”
“你给自己煎药?!”梁易震惊地看着空碗,“你喝了?”
苏言说:“我父亲是郎中,我给自己开个方子,没什么奇怪的吧?”
“不是,你自己点火煎药?”梁易把苏言扶起来,抱怨道,“你真是胆大,病了还敢生火,走水怎么办?丫鬟呢?赶走了?”
苏言强调道:“我是特意把火灭了才睡的!”
“就睡在地上?”
苏言:“……,我是太累了!不想再走了!”
梁易把苏言送到厢房,非去找郎中来给她看了才放心。
苏言知道自己的情况,只不过是发烧而已,烧一次喝两副药就差不多了,再找郎中也没用。
等郎中离开,梁易才说:“你怎么会生病?风寒?还是在白云观吓着了?”
最后一条最不可能,梁易至今仍能记得苏言坐在骨头堆拼尸体的模样,看起来如鱼得水,相当“快乐”。
苏言长叹一声,突然多愁善感起来,“大约是相思病。”
梁易摸了摸苏言的额头,“脑子烧坏了?”
苏言无精打采道:“云行要走了。”
“走去哪?”
“做他的差事。”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也有自己的差事。”
苏言又是一声叹息,“我想,他的差事大概很危险,不会再回来了。”
“啊?”梁易呆住片刻,说,“给赵明德办事这么危险啊?他还不如跟着我混呢。你是为他伤心?不对,你刚才说是相思病……你还真对云兄动了心思啊?!”
梁易差点儿就跳起来了。
苏言说:“大概是吧,我总觉得他不会草菅人命,不过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这……先不说这个,”梁易真心问道,“你对云兄有意,时晏归怎么办?”
苏言:“?”
梁易说:“这不明摆着的?他对你可是很有好感。”
苏言不太在意,“他务实,怎会娶一个对他毫无助力的人,他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会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