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和看她没有动,微笑:“你不吃吗?是她们做的不是我做的,不必这么防备。我没有和任何人串通,今天想见你也只是我想见你。”
卓惜闻言扯扯唇,不想跟他纠结这个问题,拿小银匙狠狠挖了半块小蛋糕下来,塞进嘴里,就着栗子奶咽下去,含混说:“现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可以进入正题了吧?”
徐耀和沉默半晌:“……好。但有个前提是,如果你拿走了东西,无论付出什么,也必须做到我的要求。”
卓惜看着他眼神流转变得阴沉,刚刚吃甜品有所缓和的心情又低了下去,她抓住奶又喝了一口,咂掉满嘴浓郁醇绵的栗子香,没说答应不答应:“什么要求?”
“我给你一个机会二选一。”徐耀和抬头看向她,眸光闪烁,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恨,“要么让他死,要么让他至少在全临禾身败名裂,认罪伏法。”
她心情又松快下来。
无论哪个选择,其实都恰好撞上了她的选择。
但卓惜仍旧没有先应:“这要求并不容易,让我承担这么大的风险,你总要拿出你自己的诚意来吧?说了这么多,我也没看见你所说的那样东西。”
徐耀和盯着她,像是想看出她的态度,卓惜也不躲闪,把本就不大的那剩的半块小蛋糕也粗粗一口闷,等着他的回答。
“好……”他拉开夹袄,又拉开里面的厚外套拉链,从底下的毛衣里翻出那个牛皮纸文件夹,递给她,“这里面有徐青城和他前妻当年签署的合同原件,补充协议件,还有一份股权协议。”
卓惜神色收敛变得严肃,接过文件看起来。
里面的内容并不算多,但恰好就是她所缺的,关于这件事的关键性证据。
她也是看到这个才明白为什么田文柳不肯相信徐青城会背叛她,就算知道了徐昕恬的下场也在犹豫。
徐青城和田文柳签署的合约里言明,她会借用海外汇款的方式以投资的名义帮助徐青城的事业,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两边同时被端。
里面甚至还写了,如果未来田家的公司有什么经营意外,两家拆分,田文柳可自愿放弃这些投资,但有三分之一原始股份会由女儿徐昕恬成年后自动继承。
徐青城对自己的公司控股是百分之六十五,其中大头的原始资金也都来自于田文柳的投资,一下拿走三分之一的原始股,徐青城自己肯定是承受不起的。
所以他们还有一条补充协议,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田文柳仍自愿放弃一切权利,只要保证徐昕恬未来半生的生活维持如今的高质量,那么就可以放弃这部分股份的继承。
当然,无论是哪种选择,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签署的原始文件不能有任何形式的损毁,否则视为徐青城单方面毁约,未来无论什么情况,这些都属于夫妻共同产权,田文柳都仍然有分割资格。
这份合同是请了律师拟定公证过的,还花了大价钱堵了律师的嘴,那律师跟田文柳以前有些交情,原件也被他另外封存了。
徐耀和知道这些,也是因为听见了岳澜打电话,她本来就是想从这份合同里入手,结果请的私家侦探说那律师嘴上很严,怎么打听也不肯说。
那人还说,律师曾经其实去找过徐青城,被徐青城以徐昕恬突发意外的理由给堵住了,暂时搁置了继承的问题。
原本准备好的股权协议有两个版本,是给徐昕恬选的,但确实就如徐青城所说,如今徐昕恬遭遇了意外,公司也在面临不小的动荡,现在真签下了这份合同说不出是好还是坏。
于是这件事就被暂时按了下来。
徐耀和耐心等她翻看完:“怎么样?这个足够证明我的诚意了吗?”
“够了。”卓惜把这些全都收好,合上,果决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我会让他身败名裂,这辈子都没机会翻身。”
徐耀和定睛:“你想怎么做?”
卓惜没正面回答:“现在说这些都是空谈,只要我能交出你满意的答案不就行了?除了这个呢,你还想要什么?”
他摇头:“我只要这个。”
顿了下,又转了话锋:“但是我还
想问你一个问题。”
卓惜:“你问。”
“你……”徐耀和踟蹰了好几秒,才问出口,“你有没有哪怕一刻,真心待我,喜欢过我?”
卓惜原本平坦的眉心再次拥挤,但还是坦言:“在知道徐家的事情之前,我从来没有把你想成一个坏人,而当初拉你进小组,是想让你帮他们没错,但也从不存在单纯的利用。我是有真心把你当过朋友的徐耀和,不过喜欢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