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实在纤瘦的可怜,像是家中短了她吃食似的。
那么瘦弱的腰肢,他只要略微用力,便可以将之折断。
这样她便再也说不出哄骗他的假话了。
可是,他似乎有些不舍得呢。
那她骗了他这么许多,又该怎么罚呢?
男人的视线回到了她的身上,他用他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将少女胸口的那粒血红小痣重重揉搓,将梦中的少女疼得瑟缩。
他掐着她的柳腰加重了几分力气,少女眼仁滚动,眼睫微颤,不过多时便沁出了几滴软泪。
男人意味不明地一笑,突得像是想通了什么。
“罢了,原谅你了。”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喟叹。
又过了不久,洞口突然发出簌簌声响。
薛适眉头一拧,朝洞外投去锐利的目光。
正当他将少女藏置于一块岩石之后,作出防御姿态之时,却见两道黑影翻身而入,半跪在他面前。
“属下救护来迟,还望主人恕罪。”
第12章 簪子“对不住啊,我以为你占了我的便……
身体浮沉,姜岁欢觉得自己的躯体像被人揉碎了又捏拢,剪碎了又缝上。
浑身像是在烈火堆里炙烤了很久,才被人捞出,又砸进了冰窖中,只能瑟瑟发抖。
眼前的场景斑驳而纷杂,耳边全然是铜铁交杂的敲击声,还有盔甲与兵刃撞击的铮铮声。
“父亲。”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回事?父亲不是已经亡故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怎么又回到了姜府之中?
可还未等她跑到父亲面前,就看到父亲的胸口和喉间宛若的血珠溅射着喷溅而出,在空中炸开一朵又一朵的血红花朵。
她满目皆是刺眼又粘稠的猩红色。
声嘶力竭地倒在地上嚎哭。
对了,她还有母亲,母亲呢?
她强忍着周身不适,扶着腿艰难地站起身来,向四周找寻,“母亲,母亲你在哪里?”
然后她看见母亲正赫然站在紧锁的朱门之前,穿着她最爱的宝蓝色褙子交领褶裙,将一长剑横梗于脖间,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随后身体轻转,仰倒在了雪白的霜花地里。
地上缓缓开出了一朵极大的红梅,艳丽到刺痛了她的双目。
“母亲!”她声嘶力竭地朝母亲倒下地方位吼叫,可自己喉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如火烧般灼痛。
母亲的身体逐渐僵冷,而她耳边铁器碰撞的“锵锵”声却愈来愈大,直往脑仁里钻,愈来愈响,颅脑也愈来愈疼。
“不要!”她惊叫着睁开眼,长睫上尽染湿意。
她泪眼斑驳地四周张望,入目的俨然只有光滑的洞穴岩壁,哪里又有兵戈相接的场面。
“梦到什么?”耳边传来一低幽男音,将她的思绪逐渐拉回。
姜岁欢摇摇头,情绪低落地恹恹道,“无甚,一些旧事罢了。”
她环臂膀紧紧地将自己圈住,却突然发现了身上的不对劲之处。
这质感不对啊,她何时穿的这身水碧色的提花直领对襟褙子?
“我的身上!?你何时给我换的衣衫!”
还未等男人回答,姜岁欢便慌慌张张地拨开胸前的对襟往里头瞧,正想看看内里的小衣有没有被那人动过,却发现里头还穿着前日那身被荆棘和利叶刮到破破烂烂的衣裳,上头还带着几处早已干涸的淡粉血迹。
……原来只是在外头给她套了件衣裳啊。
那她刚刚还对他鬼吼鬼叫的,这多不好意思。
姜岁欢尴尬地舔了舔唇,对他讨好一笑,黑眸中满是狐狸的狡黠之态。
你且听我狡辩!
然而男人显然已经看穿了她的伎俩,偏过头去不再看她,“哼。”
“对...对不住啊,我以为你占了我的便宜。”
“占了你的便宜?
欢欢这话好生奇怪,就算是我给你换了里衣内衬,那也是与人为夫之常情。你我现下的关系,还有何事是我不能对你做的?”
男人不带感情地睨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随着那句话结尾后,更显冷淡。
他不能对她做的事儿可多了去了!
“......是我反应过激了,阿郎莫怪。”姜岁欢咬着后槽牙,心中忿忿,但面上又不能表露出来。
好在薛适并未过多继续这个话题上纠缠,反而将一块烤到表皮微焦,金黄酥嫩的肉块递到她面前,“吃罢,刚烤的。”
还有好几块同样的肉块被他串在签木上,在火堆里烤的嗞嗞作响。
姜岁欢原本已然开始发力的唾液腺,在她看到薛适脚下的那一小堆蛇鳞后,再次来了个急刹。
怎得又是蛇?他就这般喜欢吃蛇?
倒是烤得挺香,就是......这条蛇不会就是昨日咬了她的那条毒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