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欢逃跑的动作幅度一下子就变得更为激烈,然而还未等她站起来,脚踝便是一阵剧痛。
她痛叫出声,疑惑刀子还未下来,身上怎得就感知到了痛觉。
目光往身下撇去,却发现一条红脖子绿身的虎斑长蛇正趴在她腿上,朝她吐着信子。
而自己皓白的罗袜上,赫然被戳上一对牙印,乌黑的血珠顺着布料朝外边洇开。
那冰冷粘腻的蛇肤触感,更是让她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跳起。
“啊!”一声惨叫划破雨夜,姜岁欢只觉自己三魂七魄都要被吓没了。
薛适趁那蛇被震慑之际,眼疾手快地用短刃朝它削去。手法精准快速,蛇头顿时腾空而起,在空中翻滚了两圈后,砸落到了岩洞的另一边。
眼见那蛇丧命,姜岁欢才敢顺直了气息开口,只是那话语中不乏带着几分埋怨,“你怎得不早说,害我被咬。”
男人用残破的衣料擦了擦匕身的血污,淡然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动么。”
“你……”,你虽说了,但又没有明说。简括:说了与没说一样。
“算了。”
现在与他争这些还有何意义,瞧着那条蛇
红绿相间的艳丽样子,怕是一条毒蛇,“这下全完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言毕,姜岁欢将头重重往墙上一靠,闭眼等死。
男人最看不惯她这寻死觅活的做派,眉头一拧,道,“你且忍住。”
她突觉脚踝被人提起,带着薄茧的冰凉指节脱下了她的小袜。她还未来得及被那冰冷的触感激出惊叫,男人温热的唇瓣已然覆上她的伤口。
随即是一阵钻心的痛楚,姜岁欢忍耐不住,只得用力掐住男人的臂膀。
不知过了过久,男人抬头,朝一旁吐出一大口黑血。
姜岁欢惊诧不已,他竟愿意亲口替自己吸丨毒,不怕一同毙命吗?
火光映照着他的侧脸,此情此景下,给那人平添了几分柔软。
“你不怕死吗?”
“这蛇看着艳丽,却只有微毒。放心,大多毒素我都替你吸出来了,你不会死。”男人温声安慰。
他撕下一块身上仅剩的干净布料,将她伤口裹住,问道“你可有感觉好些?”
姜岁欢摇摇头,“不好,我感觉快飘起来了。”
薛适:?
她并没有说谎,此刻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她能感觉到血液烈烈地冲刷过她身上的每一处脏器。眼前渐渐模糊,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薛适确实没想到这女子体质这般娇弱,连最轻微的蛇毒都承受不住。
“别睡。”他将她软倒的身体接入自己怀中,一开口,声音哑得愈发厉害了,“你同我说说话,别睡!”
“我撑不住,实在太累了。罢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轻,她趁着神志还清醒,用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将头上的簪子拔下,牢牢攥在手中。
“你好像很宝贝这东西,像是看得比你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些。”
男人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从那凝白的脖颈往下移,落在了那根透亮的红豆排簪上。
姜岁欢浑身愈来愈冷,瑟缩着在男人炽热的胸膛上蹭了蹭,低声道,“那是自然。”
他喉结轻滚,继续问道,“是他人相赠?”
少女像是被戳中过了心事,迷迷糊糊将心里话都往外倒,“嗯,乃我心上人相赠。”
男人的呼吸又重了几分,滚烫的气息扑撒在她的颈边,刺激地少女无法安然入梦。
“你的心上人……可是我?”他将大掌紧贴少女地后颈,淳淳相诱,逼她在昏睡前说出答案。
“自然……”
姜岁欢的声音愈来愈小。
男人听到了满意的答复,淡笑出声。
他颇有几分愉悦地用指尖摩梭着她的椎骨,眸色一点一点变得混沌。
“不是。”
!
少女终是在昏死之前,将后半句没说完的话给补全了。
然后彻底失去知觉。
薛适:……
心脏骤停了一瞬。
果然,都是骗他的。
她对他好,对他舍命相救,对他嘘寒问暖,与他生死相随,都是假的。
她只是在利用自己。
篝火”啪”地爆出一声惊响,薛适在良久的沉寂后,终于睁开了他那双黑浓的眼眸。
火光给他那张极致昳丽脸庞添上了几分温暖,但而若是有人能瞧见他此刻的眉眼,便会知道什么叫做夏日冰窟了。
时间慢慢流逝,深夜时分,手中那具昏睡的女体开始发热。
少女在他怀中不安分地左右扭动着,本就系地不牢的中衣系带渐渐松滑,露出了内里的浅粉色小衣。
男人对着那小衣上绣的那朵血红并蒂莲看得出神。